盛夏點了點頭,情緒低落:“嗯,就那麼辦吧。”
“那好,大小姐我走了,你保重身體!”律師拎著公文包,坐上了停在路上的黑色轎車,匆匆的離開。
誰願意在火葬場外面逗留呢。
這裡的天空終日籠罩著灰白的死亡陰影,籠罩著人們內心的恐懼與絕望,一個人無論多麼輝煌或是落魄,這個地方都是人生的最後一程。
陌光年坐到她的身邊,習慣性的疊起腿:“這邊別墅的行李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等會我們直接去機場!”
他的話石沉大海,得不到她任何的回應。
盛夏靜默著,望著遠處的煙囪。
周圍靜悄悄的,除非風聲還是風聲。
一個人的世界,多了另一個人陪伴,總歸是沒有那麼孤寂了,哪怕他們心底的冰凌日益增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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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豪華版的房車開了過來。
“該走了,”陌光年站起來。
盛夏依舊不理會他,把他當成是空氣。
陌光年眉間逐漸聚攏,失去了耐性:“你要在這個鬼地方過夜嗎?有空跟我鬧彆扭,不如上車乖乖的睡一覺,立刻給我上車,趁我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
她已經給他看了一天的臉色了。
盛夏保持她的緘默,硬的跟石頭一樣。
陌光年拿她沒轍,她抱著岳父的骨灰盒,難道真要他動手把她扔上車?這女人別的本事沒有,最大的本事就是不理人,她可以堅持一個月,半年,甚至更久。
正在兩個僵持不下之際,一輛阿斯頓馬丁從後面開上來,越過勞斯萊斯,穩穩的停下。
車內的男人往外望。
陌光年盯著那輛車子,星眸眯出一抹殺氣,黑氣凝聚。
盛夏朝臉上並未動容,呼吸卻變慢了。
是他!
他們都猜出車裡坐的人是誰了!
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還無視陌光年的人,全天下只有一個人!
那個人,是一劑足以讓他們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也失控的躁狂劑,那個人,一直都是埋藏在他們之間的原子彈,如果他下來,一定會引發世界大戰。
茶色的玻璃車窗後面,一雙水色寡淡的眸遠遠的凝望著盛夏的臉。
過了許久,渾厚如大提琴般的聲音才不溫不火的響起:“開車吧!”
車子緩緩的開走了,像是陌生的過路客,停頓與離開,都沒有留下痕跡。
一場蓄勢待發的風暴因為那人的主動離開而消弭,可留下的餘溫也夠盛夏受的。
陌光年側身,諷刺的毒液隨即向她噴去:“岳父屍骨未寒,你就勾搭舊情~人來見面,你真行啊,我真是小看你了!”
最好的時機
盛夏猛地起身,大步的走向車子,鑽進裡頭。
她沒力氣跟他吵。
“砰——”
關門聲震的前頭開車的司機都流下了冷汗。
“去機場!”陌光年語調生冷恐怖的命令。
一路上,持續的冷氣壓。
到達了機場,他們直接從貴賓通道上了陌家的私人飛機,裡面還有陌家其他的人。
在陌光年走進去之後,裡面就全都識相的沒了聲音。
盛夏從他們中間經過,她能感覺到那一道道輕蔑的目光,不過她並不在意,只要他們不說話,她就能自動忽略他們的存在。
飛機起飛。
20多個小時,她都是獨自靜靜的待著,不跟任何人交流。
陌光年的氣似乎還沒有消,一直繃著臉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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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
一群人下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