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

“他媽也真是的，讓他買一份薯條，他非不聽，非買兩份兒。”奶奶說，誰都愛這麼說。

“吃點黃連素吧。”

去二姨家待了一會兒，吃個飯。二姨是給別人打工的，和別人和租中關村一套房子，她租整個，再往出租一間房。北京的房子都有電梯。

後來又逛了幾天。北京是錫林浩特達不到的，有高速路，上下道，的車裡有鐵柵欄，起步價收十塊，還打發票。所以人們坐的都是地鐵和公共汽車。

總算回來了。第二天一家人去吃飯，去的是啤酒城，啤酒城也是相當高的樓，在當時，有好幾層，不過也不怎麼樣，好像是個筒子樓，樓梯在外面。吃飯的有二爺爺、三爺爺和太奶奶。太奶奶是個很老的老人，拄著柺杖，戴著放大鏡一樣的老花鏡，耳朵好像也不好使。

爺爺說：“媽，你吃肉。”

“什麼？”

這天，戶峰龍給吹了點風，又給病了，這回是感冒。

“上次肯定沒好利索。”

這回病的不輕，去醫院輸了好幾天液，這並不難，因為大姑就在市醫院上班【2】。敖包山斜對面的是市醫院，大姑家，老幹部局那塊的是盟醫院。

戶峰龍忽然困了，躺在醫院的被子上就睡著了，周圍是白被子白枕頭。他好像模模糊糊地聽到大人們在說關於學校和老師的事情。

他又醒了。

“你好了？”

“感覺好多了。”

【3】現在：2014年【2】上班：多作“上班兒”

【1】 勁：多作勁兒＇本書首發來自17k，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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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個班。他們的老師叫趙老師。他還包著一輛夏利車，沒噴漆，只是上頭有個牌子，這種計程車現在仍然能看到。

學前班在十一校，學校都是些老樓，前面有寫著校名的瓷磚和帶亭子的小院，後面是暴土狼煙的沒有綠茵的操場。

這會兒，戶峰龍才剛過了1月21號陰曆是臘月二十六的生日。季節是春天，剛剛脫了羽絨服穿上棉襖。

開車的人姓周，這都是大人叫的，車上的孩子叫她阿姨，開車到學校要十來分鐘。車上又八個人，當然坐不下，得小的坐大的腿上。車上有三個大院裡的人，早上七點多就坐車走了。

班裡的人也很多，起碼有八十個。老師早上給他們點名：“周濤”

“到！”

“到！”

“你也叫周濤？那你是大周濤，你是小周濤。”

哪個周濤對戶峰龍也沒留下太大印象，因為他們坐的太遠，看都看不著。戶峰龍坐在第一排旁邊是兩個女孩子，陳慧敏和劉婷。老師說輪流著放，她倆早已把書包放進去了，戶峰龍受的欺負，大概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課程是，前兩節語文數學，然後上操，學前班的在馬路上上操卻還羨慕在爆土狼煙操場上的高年級學生。這會兒還喝牛奶，幾個人把牛奶箱子抬過來，在進行曲中。所以後來一聽到這個進行曲就想到牛奶。

還有個監堂老師。

“馬老師；你來了？”

好像所有又胖脾氣又壞的老師都姓馬，姓馬的人千萬別拍磚。這老師腿不好口頭禪是：

“肅靜！”

第三節是體育課，每天都是。同學們都出去玩，等老師喊了再回來，鈴聲是給高年級聽的。如果第四節課是副科，就把孩子們再放出去玩一節課。戶峰龍回來了，看見美術老師在黑板上畫了個桃。

下午就兩節課，車上的人一遍遍磨嘰著作業，為什麼不記下來呢，因為字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