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
“我代她喝就好。”於盡把紅酒一口氣喝完。
蘇殷再和於盡拼了一杯,知道對方容量深不可測後他也很自知地不再敬酒,轉向下一桌去和教師交談。
男生們輪流到來,於盡再幫江泠喝了幾杯。江泠雖然知道於盡酒量很可靠,但也不敢讓他多喝傷腦,最後和男生們扯扯嘴皮子自己將就喝了。每次都儘量少喝,但是敬酒的人一多,喝下的總量應該也不少。
全身又暖和起來了,真是舒服又不詳的感覺。
於盡把站著的江泠扯到座位上,她只能歉意地笑,看到於盡白色襯衣上沾了一點紅酒的酒漬,就用手去揩。雖然這個斑點是沒法用手揩掉,她還是很沉溺於這個摩擦的動作一遍又一遍揩著——
於盡忽然意識到,江泠是有點醉了。醉得不明顯,看上去反而呆到深處自然萌。當他自己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把這個傢伙摟在懷裡了。
雙方似乎都沒有察覺。
“江泠。”
江泠猛地一驚清醒過來,於盡都能感受到她驚顫的力度——沒有驚恐到一定程度是不會有這樣過激反應的。
她迅速側過身去,看見她身邊站著的人,是夏欽纓。
夏欽纓曾經扎馬尾,如今頭髮已經染成了黃色並且燙成了波浪卷並披散,導致原本就早熟的面孔顯得更成熟得太過度。
“啊。”她覺得自己露出的笑容很傻。但是此時不能露出笑的話,她不知道應該露出別的什麼表情可以掩飾了。
為什麼唯獨只有夏欽纓能認出自己。
“還是帶家屬過來了啊。”夏欽纓右手直接拿著一瓶紅酒,這個時候給江泠和於盡的空酒杯滿上,但她把自己的酒杯舉起來時只朝著於盡的方向,“我還一直覺得她是沒有戀愛細胞的人呢——”
“可能真的沒有。”於盡和她乾杯。
夏欽纓抿了一口酒後眯起眼打量於盡比這裡男生們更成熟穩重的面孔,很有興致地問:“看上去你倒更像是她哥哥啊……和她相處感覺還好嗎?”
“還好。”說出一個意義模糊的詞。
江泠已經全然沒有笑意地直視著夏欽纓,而對方的視線依然沒有落在她身上。
“是在大學裡認識的嗎?”夏欽纓似乎很想把於盡的底全部盤出來。
“是的。”
夏欽纓乾脆就坐在於盡身側的空座位上。江泠甚至開始揣測夏欽纓是不是處於嫉妒才想刨出一點雙方裂隙來——
好在於盡的回覆總是簡短到能扼殺提問者的積極性,以至夏欽纓都覺得自己再問下去就太長舌了。
“那麼祝兩位愉快。”她再優雅地起身,手上的高腳杯再和於盡的杯子曖…昧地一個碰撞。
江泠心想就這麼熬過去了。
但是夏欽纓才走了沒多久,她就清楚地聽到她在別處的說話聲。周圍其他聲音都模糊了,她唯獨只能聽到她的說話聲,抬頭看過去,在一片色彩斑斕的燈光碎塊中看到她正在和另一個女生說話——
聽不清另一個女生說了什麼。
我只是在做一個神經病該做的事
“是啊,我確認了一下,真的是她男朋友。”
“……”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啊,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看上她。”
“……”
“怎麼可能,她就是一個神經病啊,只是還沒發作而已。”
“……”
“那神經病的氣息都烙印到骨子裡去了怎麼會消失——”
於盡沒有聽到那對話聲,但是隱約注意到江泠的神色很不美妙。江泠忽然就站起來,他驀地意識到不對,在還沒反應過來時江泠已經把夏欽纓給她倒的那杯紅酒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