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茗那小子也工作好幾年了,手裡不會就那麼七八萬、十來萬吧?”
“不是。是剛被人借了三十萬去。嗯,原智瑜和他借了三十萬。”
“原智瑜……為什麼?竣”
“你不知道嗎?他和一個姓吳的什麼人準備合開公司,但啟動資金不夠。聽說他已經把房子和車子都辦了抵押貸款,也和朋友借了不少,但還有上百萬的缺口……”
原智瑜,吳捷。
她掛了電話,心裡發酸,卻微微地笑了起來。
這樣的男人,果然是打不倒的。
被人刻意陷害又怎樣?
丟了辛苦八年的工作又怎樣?
他像一隻皮球,不怕打壓的皮球。
只要充滿了氣,別人打得越用力,他向上彈得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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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上午,江菲陪她約來的人看了房子。
週六下午和整個週日,她獨自在公司上班,把手中的工作細化再細化,列成表格詳細說明了,甚至把最近幾單業務大致的創意方案也已預備下,然後打包發到小秦、小周等人的郵箱裡。
一切弄妥,天都黑了。
她拈過襯衣口袋裡的鑽戒看了看,無奈地搖頭。
看來今天是來不及寄出去了。
依然開著那輛漢蘭達,她駛往小秦他們舉辦婚宴的大酒店。
正值週末,又是適合嫁娶的黃道吉日,地下車庫裡排滿了密密麻麻的車。
江菲開始為這輛體積過於龐大的車子停放頭疼。她在過道上慢慢駛過,雖然看到了兩處車位,但相對於模樣囂張的漢蘭達似乎太擠了些。
也許明天這車就不是自己的了,她不想在把車還回去之前再貼上一筆車身刮擦的修理費用。
終於看到另一排有個較大的車位,她忙繞過通道,靠近那處車位時,另一邊不急不緩地駛來一輛黑色凌志,不急不緩地拐入那處車位,——在她正好到達的時候。
江菲目瞪口呆。
凌志車的主人並不急於離開,反而放下車窗,露出一張得意的臉,挑釁似乎地向她笑。
濃眉大眼,挺直的鼻,薄薄的唇,配著那可惡的笑容,與其說帥氣,不如說邪氣。
如果說上一刻她還在為原智瑜的遭遇不平,並欣賞著他百折不撓的勇氣時,這一刻她只想一拳揮上去,把那可惡的笑容連同他整個人都打到西伯利亞去。
“喂,冤大頭,快讓開,那是我看上的車位。”
原智瑜趴在車窗上對她笑:“是我先到的。”
“你的車哪裡不能停啊,那邊,那邊,看,你後面還有個。”
“可我已經停在這裡了呀!”
“你換下位置死呀?”
“不會死,可一定會耽誤我喝喜酒,說不準還會耽誤我少吃兩口菜。”
無賴,天下第一無賴!
江菲痛罵:“那你慢慢喝吧!小心喝酒醉死,吃菜噎死!”
原智瑜不緊不慢回答:“我只聽說吃飯會噎死,吃菜也會噎死?今天倒要試試,吃菜怎麼會噎死。”
江菲無法可想,嘴裡惡狠狠地罵著出門不利遇小人,一邊慢慢倒車,準備去找別的車位。
她才一退開,原智瑜就發動車子,利索地退了開去,空出了那個車位,駛向後面的另一處。
江菲推開車門,瞪著他一時無話可說。
原智瑜已瀟灑地甩著鑰匙走下車,向她笑道:“還不停過去?技術不夠要不要我來幫你停?”
“不用!”江菲氣鼓鼓地冒出一句,“你不是說是你先到的,不讓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