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這樣問,是打算在我升職副手的時候給予我信物嗎?
稍微有點好奇,太宰治會送我什麼。
「偶爾也會覺得千夜很不解風情。」我的上司抱怨著,「這可是我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好的禮物,你一定要喜歡才行。」
「嗯嗯。」我小雞點頭,「太宰先生送什麼我都喜歡。」
騙你的,直男審美還是算了。
他可能看出了我正經外表下的腹誹,沒好氣地敲了敲我的額頭,趁我呼痛的時候,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首飾盒。
我看著他慢慢開啟潘多拉的魔盒,盒子裡面靜靜地躺著一顆略顯陳舊的子彈,子彈上彷彿還染著鮮血。
我不明所以地歪歪頭,小心地拿起它,指尖劃過子彈上坑坑窪窪的表面。
「是用過的子彈嗎?」我實在是好奇,「太宰先生為什麼會送這個給我?」
「千夜沒有認出來嗎?」太宰治伸手,替我將凌亂的髮絲別到耳後,語調很溫柔,「這是那顆殺死了千夜的子彈啊。」
瞬間,我如墜冰窟。
「你……」我結結巴巴,忍不住想,能免疫我的異能又將我殺死的難道是太宰治嗎?但不可能,任何邏輯都不可能得出這個結果。
可若不是他,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這顆子彈他又是從哪裡拿到的?我當初都沒有找到。
「是千夜自己和我說的啊。」太宰治從我手中拿走項鍊,將手繞在我的脖頸上,為我戴上。
被他的手圈在懷抱裡,淡淡的藥香充斥著我全部的感官,明明是那樣溫柔的動作,我卻覺得彷彿被死神扼住了咽喉。
我自己說的?啊,沒錯,我有說過「死而復生」這樣的話,但他相信了?他竟然相信了?還找到了證據。
「這顆子彈和殺死千夜父母的子彈混在一起,儲存在港黑的紀念祠裡。那兩具屍體上彈孔的數量與子彈不一致,我就讓人去做了dna化驗,真的被我發現了呢。」
「千夜是跨越生死,才來到了我面前啊。」太宰治的聲音逐漸變輕,恍惚間竟有一種奇妙的宿命感。
要否定嗎?能否定嗎?太宰治選擇和我攤牌,必然對一切瞭如指掌。
「我不會說的,無論你問什麼,我都不會說。」我沉默許久,腦海中系統竭力安撫著我,但我出奇的冷靜,「只是個例而已,不會有下一個了。」
「千夜誤會了哦,我對死而復生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太宰治否認了我對判斷,「死亡是僅有一次的獨特經歷,失去唯一性就不再具有價值,我很討厭。」
「只是禮物而已,喜歡嗎?」他彎起眼眸,輕聲問。
「……喜歡。」我握住那顆曾經洞穿我身體的子彈,分明是冰冷的觸感,卻彷彿濺滿我溫熱的血液。
「我很喜歡,謝謝。」我鬆鬆勾住太宰治的小指,「作為答謝,我來發誓吧。」
「嗯?」太宰治發出一個疑惑的鼻音,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無論我的目的如何,行事為何,我不會做傷害名為太宰治之人的事情。你永遠擁有我最多的忠誠,無論立場。」
我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是註定成為臥底與背叛者的我能給出的最有誠意的籌碼,不是對港口黑手黨,是對你。
只是對你。
摩天輪轉過了大半,太宰治畢竟沒見過死而復生這種稀奇事,抱著微妙地研究精神,他興致勃勃地與我討論起來。
不要把我當成小白鼠啊喂,我一邊吐槽一邊老老實實地告訴他,除了怎麼吃都不長肉之外,身體狀況和之前沒有差別,也沒有突然多出奇奇怪怪的能力,總體來說還是正常人。
我沒完全說實話,也沒必要,我要做的事情從來不會牽扯到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