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達,你認錯人了。」菲茨傑拉德閉了閉眼睛,儘量用沉穩地語調說,「我們的孩子還在倫敦呢,現在正是上學的時候,等她放假她就會回來了。」
「是的夫人,我今年還沒成年,比你的女兒小一些。」我不見異常地微笑著說,「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請您不要這麼說。」
「抱歉,抱歉。」塞爾達一下從夢中驚醒,她急急地道歉兩句,「我不知道……很抱歉,你是個好孩子,我的意思是……」
「沒關係夫人,沒關係。」我安慰她兩句,「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我現在生活得很好,想必您的女兒也一樣。」
謊。已經不需要求證,無論是塞爾達神經質的混亂記憶還是她的丈夫表現的緊張與悲傷都證實了這一點:她的女兒,恐怕再也回不來了。
只是她不願意接受這一現實,所以甘願活在夢中。
「我們該回去了,塞爾達。」菲茨傑拉德握住妻子的手,交疊的溫度無聲地給予她力量。他隨即帶著歉意看向我,但妻子的精神狀況不容他多留,金髮男人匆匆遞給我一張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也歡迎你來菲茨傑拉德莊園做客。」
我收下名牌,看著這對夫妻互相支撐著離開。
我看人一向準確,這位guild的首領眼底帶著遮掩不住的傲氣與自信,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成功人士,自負自傲都是他應有的資本。
只在看妻子的時候,那雙藍色眼眸中的傲氣如冰雪般融化,只剩脈脈的柔情與無聲的愛意。
如果不是女兒的意外,想必他這一生都將是幸福美滿,毫無遺憾的吧。
他該多懊惱於女兒的死啊。
雖然只是一個傳聞,但橫濱擁有名為書的寶物,它的真實面目是一本,但凡寫在上面的文字都必將在現實中上演。
費奧多爾的目的就是書,千里迢迢趕往橫濱的無數異能者,也都為了謀求一張書頁。
它是伊甸園中的蘋果,以澆灌的奇蹟之果。
我拎著今天的收穫回安全屋,小巧的名片在指尖來回翻轉,最終收到貼身的口袋裡。
好不容易出國一趟,去趟美國也不礙事,可以去拜訪塞爾達夫人,也可以順便問一問菲茨傑拉德先生,guild還缺人嗎?不缺人也無妨,讓我掛個名就好。
「死亡啊。」我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都快遺忘了,那片無盡的黑暗與冰涼之海,沒有邊界亦沒有盡頭,連迴音都趨近於無。
拼命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我掙來的未來。
如果當初就這麼死了,連會為我哭泣的人也沒有吧,想想就不甘心。所以才要拼命地活,熱烈綻放,不羈而行。
「不能死呀。」我告訴自己,「我的貓貓還等著我養,我的朋友們還等著我的代購和手信,手底下嗷嗷待哺的青花魚小弟沒有我都得因為太憨了被抓進局子。」
逐漸纏繞的羈絆像藤曼攀延而生,去往青天之上。為我自己,為我所愛的一切,再更多更多的加油努力吧!
「不許摸魚,拿出你的最高時速來,費佳!」我衝進工作室,啪噠把慢騰騰在鍵盤上啄米的費奧多爾搖醒,「要有幹勁啊朋友,大晚上的,你怎麼可以如此墮落,嗨起來!」
「???」被我搖暈的費奧多爾茫然抬頭,眼底的黑眼圈無聲地控訴我的暴行。
我心虛了01秒,然後理直氣壯地拉過我的小馬扎,宛如一個嚴格的監工,就差拿著小皮鞭鞭策我摸魚的現老闆,可以說很嚴格了。
「小千夜,要不要去看錶演」您的好友果戈裡突然上線。
「什麼表演,馬戲嗎?」我鬆開拎著費奧多爾垂耳帽的手,按照果戈裡以往的作風做出猜測。
「不是啦,是網球。」果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