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組織大多數人眼中,西娜爾無疑是被寵愛著的。
無論是琴酒還是貝爾摩德都對她格外寬容,而她本身也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執行者,除了槍法依舊隨緣不靠譜之外,其他任務永遠保持著最高的成功率,讓人非常省心。
劇本中本該沒有西娜爾的戲份,再次見到貝爾摩德的時候蘇格蘭問過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意味不明。
「給她找個樂子罷了。」貝爾摩德無所謂地說,「她不是很親近你和波本嗎?正好有多餘的角色,就讓她一起玩了。」
這次的任務處處充滿著不對勁,在看到那具屍體竟真如劇本中所說那般被人毒死時這份不對勁的感覺達到。
他很有可能暴露了,組織知道了他的身份!
基爾和黑麥威士忌是最終被派來處決他的人員,西娜爾或許只是來湊個熱鬧,但以她和貝爾摩德的關係,想必也會加入到獵殺叛徒的行徑中吧。
我低頭凝視著屍體紫青的臉,聽見兩聲同時響起的簡訊鈴聲。
「接到任務了?」我抬頭看著他們兩人,「讓我猜猜看,是處決叛徒蘇格蘭嗎?」
「……蘇格蘭是公安派來的臥底,組織要求我們把輝本太郎死亡案件釘死在蘇格蘭身上,直到他作為兇手被逮捕。」赤井秀一搖頭,給了我另外一個答案,「現在蘇格蘭失蹤了,我們要在警方來之前讓這場案件塵埃落地。」
「是這樣啊。」我明白了,比起直截了當地殺死臥底,將髒水潑到他們身上獲利更高。
白方不止有公安一個部門,即使蘇格蘭是臥底,但若他「殺人」的證據無可翻案,公安也保不住他,組織大可以借刀殺人。而輝本太郎在商界地位頗高,他死後的麻煩事也都扔在了吃啞巴虧的公安頭上,黑衣組織血賺不賠。
站在惡役的角度上,不得不說貝爾摩德這一手玩的很漂亮,教科書級的優秀處理。
但站在二五仔之王的角度上,朋友,你路走窄了。
赤井秀一是什麼人?fbi臥底。基爾呢?cia臥底。我就更別提了,我黑白通吃。
你試圖讓三個二五仔殺一個二五仔,如果事情真的成了,豈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
我覺得不行,天下二五仔是一家,我們都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啊!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妹內鬥呢!
「我去搜查地窖和儲藏室,基爾一樓二樓,西娜爾三樓四樓,沒問題吧?」赤井秀一在我難以喻的目光下冷酷開口,「叛徒必須被處決,記得要活捉。」
嚯,朋友,我剛剛說大家要相親相愛,你轉手就給我一個痛擊隊友拳?
「不,我要去一樓二樓,爬樓太累了。」我舉起手提出要求。
真實理由當然不是因為爬樓很累,我垂眸看了一眼靠在木屐邊的寄居蟹,時刻巡視在別墅窗外的海鷗託它捎來口信,藏藍色浴衣的男人躲進了一樓的雜物間。
躲貓貓而已,你玩的過眼線無數的我嗎?
只是換樓層數赤井秀一和基爾完全沒有意見,我們分頭行動,迅速搜尋整座別墅。
我在盆栽綠蘿的指引下,腳步輕緩地停在一扇門前,輕輕叩了叩門。
「篤篤」,我壓低聲音,「蘇格蘭哥?」
裡面毫無動靜,連呼吸聲都趨近於無。
也對,以他的情況,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給我開門,開門也是迎頭給我一槍。
這世上再不會有比臥底更多疑的群體,獲取他們的信任費時費力,還脆弱到一戳即破。
我不喜歡做無用功。
薛丁格的二五仔發動條件對方看到我、聽到我或者觸到我,滿足其一即可。
你,已經聽到了我的聲音吧?
「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