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與太宰治做搭檔的人都逃不過被放鴿子的命運,區別在於國木田先生只會打電話口頭催促,而中也先生則會一腳踢開太宰治的家門,將他從床上揍到牆裡。
我比較欣賞中也先生的風格,就是有點費錢,好好一個幹部的房子,愣是縫縫補補又三年,港黑風評再度被害。
「餵……」太宰治睏倦地劃開手機螢幕,鼻音重重地說話,「國木田君我生病了,所以今天的工作就拜託……」
「快來偵探社,太宰,出事了。」國木田獨步的聲音沉沉的,平穩中難掩焦急,「賢治失蹤了。」
「怎麼回事?」太宰治睜開清明的眼睛,他一邊夾著手機聽國木田獨步說話,一邊把衣服往身上套,窗外的陽光透過他沉思的側臉,像神明投下充滿愛意的親吻。
我躺在床上看他,太宰治的身體正好遮擋了擾人的陽光,我躲在他的陰影裡伸了個懶腰,懶散地打了個滾,像貓一樣舒展四肢。
升職加薪後的我比小職員時期更好摸魚,今天沒有工作,但我有一件大事要做。
我側躺在被子裡看我的同居人接到電話後一副匆匆要出門的模樣,好奇地撐起半邊身體,問他,「急匆匆的……發生什麼了?」
港黑打到偵探社去了?不至於吧,武裝偵探社雖然人少,但基本上各個都很能打,太宰治反倒不是武鬥派,叫他去打架不是送人頭麼?
太宰治雖然手頭動作很快,但看上去也沒有很焦急,他一邊「嗯嗯」地應對電話那邊的同事,一邊把領帶遞給我,低下頭讓我幫他系。
混跡在裡世界的人很少輕易將脆弱的脖頸暴露在別人面前,質量上乘的領帶一向被當作殺人的工具使用。任何時候,只要我略微一用力,太宰治就會像折斷的花朵一樣消逝枯萎。
電話那頭的聲音透過訊號傳來,我湊過去將領帶纏繞在太宰治的脖頸,順帶跟著斷斷續續地聽完了國木田獨步的敘述,眼神從好奇逐漸變得無言以對。
國木田先生口中偵探社的危機簡單來說就是:我的乾爹菲茨傑拉德先生拎著一箱鈔票找上門,要把整個武裝偵探社買下來,其行為可類比為「給你500個億,離開我的兒子」的豪門富婆婆。
鈔票一出誰與爭鋒,以我對這位花錢如流水的大款的瞭解,他拿出錢箱的姿勢必然囂張又臭屁,充滿了有錢人對打工人的蔑視與自負,二郎腿翹與天齊,下顎揚起標準的90°弧線,就差把「老子是這一部的反派」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不要這樣啊菲茨傑拉德先生!你的紳士風度與成熟男人的魅力去了哪裡?土豪雖然豪但他土啊!有錢的確能解決世界上絕大多數問題,但福澤諭吉先生是一位不會被金錢腐蝕理想的高尚之士。
最最重要的是,武裝偵探社的那張異能開業許可證,如果他想要的話,為什麼不來找我呢?那份證書我也可以簽發,菲茨傑拉德先生到底對我的許可權有什麼誤解?我升官發財是升了個寂寞嗎,雖然時刻奔赴在兼職的道路上,但我並不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打工仔,請尊重我王的身份啊!
「人類是一種喜歡兜圈子的生物。」我鬆開捏住領帶兩端的手,替太宰治摺好衣領,「菲茨傑拉德先生來也不和我說一聲麼,之前明明說好我會帶他去網紅打卡點自拍的。」來都來了,總得買點土特產再走。
呃,不對,他似乎和我說過了,但因為我昨天同時與jungle、真酒假酒、打籃球的與打網球的少年、青花魚小弟、各路神奇網友聊天過於忙碌,他孤零零發來的一句「在嗎?」被我無視了個徹底。
不要問我在不在,我必須根據你發來的內容決定我現在是否有空,請尊重成年人的社交規則。
「賢治在送guild的人離開時失去了蹤影,千夜知道是誰的異能力嗎?」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