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有一個敵對組織截了我們的貨,船馬上要開了。」中島敦推門進來,他穿著幹練的黑色制服,聲音沉穩,「船上的人身份不一般,我們不能直接逼停,只能請千夜姐出手。」
哇,是小老虎!我蠻驚奇地看了看中島敦,與武裝偵探社時的青澀不同,他的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眼底殘留著猛獸的兇意。
既然敦君在港口黑手黨,那麼芥川龍之介在哪裡?作為我所處世界中最過激的宰廚,這個世界他要是和太宰治敵對就好玩了,我可以回去嘲笑他三天三夜。
迫害芥川是我保留的娛樂專案,誰也別想剝奪我的樂趣。
「那麼,我就出發了?」我回頭看太宰治一眼,無辜地晃了晃手腕,「一個人工作加油喲。」
他會放我走的,這本來就是太宰治事先安排好把我支走的計劃,否則明天他自鯊的時候「我」怎麼可能不在現場。
太宰治的佈局從很早就開始,他對「我」暴露了大多數計劃,除了幾個極小的細節。
在翻閱「我」留下的記憶時我慢慢整理了一些細節,最終證實了這個猜想:在首領辦公室中,太宰治留下了傳位給我的文書和信物,與我關係極好的中也先生、紅葉大姐、敦君和鏡花醬都會幫助我穩固地位。
他安排好了一切,給了我他能給出的最好結局。
只是我不需要,我的人生不需要他來安排,也不許他擅自缺席。
「我」不接受這個結局,所以我來了。
「千夜真狠心啊。」太宰治鬆開制住我的手,無趣地拿起鋼筆,「早去早回。」
你相信嗎?這是他對「我」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早去早回,他的心裡是否存在著某種隱秘的期盼,期盼我在下墜時握住他的手?
不會讓你得償所願的,我有我自己的方式,你這個幼稚鬼。
「會給你帶好吃的章魚小丸子,精神點啦。」我揮了揮手,深深地看了太宰治一眼,隨即推著中島敦出門,「敦君我們走。」
「麻煩你了,千夜姐。」中島敦撓撓頭,在裡世界被稱為「白色死神」的少年對自己人溫和又好說話,與偵探社的敦君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
他們只有一個區別。
我無視中島敦身上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問他,「今天的工作也很辛苦吧?」
「是全滅敵對組織的任務。」中島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需要太複雜的計劃真的太好了,如果不是突然出了問題,原本是不該打擾千夜姐的。」
這就是最大的區別,同為太宰治教導的弟子,我們世界的敦君是唯一一個不殺人而救人的。
看來這裡,中島敦與芥川龍之介反過來了。
類似的區別還有很多,比如我的系統,雖然主線任務與任務獎勵與我沒有半分割槽別,但在這裡「我」的主線任務進度條為零。
也就是說,這裡的「我」根本不是一個二五仔,也不是新任的無色之王,只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級成員。
太宰治害人不淺,得虧他工資給的多,我居然硬生生憑藉一份工作的工資撐住了生命點供給,真是令人驚訝,幹部和幹部副手的薪資待遇差別居然這麼大的嗎?
所以……太宰治應該根本不缺錢才對吧!就算從港黑叛逃他的存款也夠他瀟灑幾百年,他為什麼還要拼命賒帳等我來付?難道就是為了滿足「我想養他」的願望因此配合我表演嗎?真是辛苦他了,我好感動哦(棒讀的語氣)。
「敦君,你最近有見過芥川嗎?」我和中島敦並排站在下落的電梯間裡,窗外的城市熟悉卻陌生。
「有見過,他總是和武裝偵探社的織田作之助一起行動,那個人很難纏。」中島敦點點頭。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