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咳,」太宰治咳嗽一聲,指了指左眼上的繃帶,「我就變成了這樣。」
「安和打的?」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舉起酒杯遮擋自己嘴邊勾起的弧度,「幹得漂亮。」不愧是他們異能特務科可靠的長官,做了所有人都想做的事情。
「太過分了吧安吾……」太宰治第一次反思自己的人緣真的有這麼差嗎?連老實人安吾都不自覺地流露出幸災樂禍的情緒,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了!
「織田作,安吾嘲笑我。」太宰治向另一位友人尋求支援,「他們都好過分,偵探社的大家也是,一個個都說千夜打得好,連敦君都沒有站在我這邊。」
好氣哦,搞得他喪失理智都想去找芥川尋求安慰了。這個世界上無條件同情他的人居然只剩下芥川龍之介一個,他的人生真是酥敗。
「因為太宰做了很過分的事吧。」織田作之助露出不贊同的眼神,「安和會生氣也很正常。」
「但我還是不理解,只是打了你一拳而已,為什麼會上升到『家庭危機』的嚴重程度?」
「重點就是這一拳啊!」太宰治用力指了指繃帶的位置,「千夜居然選擇了打臉!」
打人不打臉,打臉傷自尊,但若臉皮厚,一切皆可破。
「眼睛這個位置,如果下手太重很容易出事的,太宰君既然還能活蹦亂跳地跑到酒吧喝酒,安和下手已經算很輕了。」坂口安吾說,「和她平時打人的力度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
「不,你不懂。」太宰治心累地擺擺手,「千夜最喜歡的就是我這張臉,現在她居然逮著我的臉打,一定是不愛我了。」
「用臉來留住戀人這件事,你居然一點都不感到羞愧嗎?」坂口安吾難以遏制自己的吐槽欲。
「為什麼要感到羞愧?」太宰治奇怪反問,「千夜周圍有那麼多好看的臉,最後迷住她的不是隻有我嗎?這可是我超級得意的事情哦。」
完蛋,這人拿著小白臉的劇本樂不思蜀,不以恥反以為榮,沒救了,推進火葬場燒了吧。
「這說明她愛的其實是你的心靈美。」坂口安吾覺得之前想要認真給太宰治做戀愛輔導的自己實在是太傻,他一個母胎單身至今的純情少男為什麼要摻和兩個情場老手之間的戀愛戰爭?無論事態怎樣發展,精神受到創傷的不只有他嗎?
「還有一個可能,」一旁默默旁聽的織田作之助突然說,「既然太宰說安和最喜歡你的臉,那麼她可能是故意打你的眼睛的。」
「為什麼這麼說?」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同步回頭。
「因為這樣的太宰和在港口黑手黨時期很像吧?」織田作之助指著太宰治臉上的繃帶比劃兩下,「有沒有可能,安和其實更喜歡你的黑手黨樣子呢?畢竟她自己也總是說她是個惡役之類的話。」
這……很有道理啊!
「不,應該說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太宰治瞳孔地震,「不愧是織田作,一言點醒夢中人。」
千夜是在黑手黨時期選擇追隨他的,即使她對叛逃離開這件事沒有意見,但黑手黨時期的他才是她心裡的白月光——這種事,分明很有可能啊!
「難怪千夜在我加入武裝偵探社之後毫不猶豫地出國了兩年,她之前可是一天都沒有離開過我。」或許是被正義的鐵拳打壞了腦子,太宰治開始瘋狂順著織田作之助提出的思路一路腦補,越想神色越凝重。
他可能自己把自己綠了,怎會如此!
「那種陰沉又難搞的小鬼有什麼好喜歡的?」太宰治難以置信,「成年男性不好嗎?為什麼千夜會更喜歡小鬼頭?」
「已經腦補到了這一步嗎?」坂口安吾險些被水嗆死,他狼狽地咳嗽兩聲,「太宰君,你想多了,安和也許根本沒有這個意思。」話說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