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好。
明雅摸摸鼻子,她還指望在這久居的,可不能把鎖弄壞了,於是繞過門口來到窗戶外,盯著屋子裡的某一處不放。
良久,她淡淡的對他說:“當年我就站在這個位置,看著我媽媽在那裡上吊。”
然後她隨手給指了指屋裡的房梁,黑亮的眼睛裡出奇的平靜。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樹枝上的鳥兒吱吱喳喳的叫。
她剛從學校裡回來,還沒進院子便聽到桌子被掀翻的聲音,等她衝到門邊才發現主屋的大門被人反鎖上了,由窗戶往裡看,就是母親吊在房樑上一動不動的身影。
她當時直接給嚇蒙了,哭著敲門喊媽媽,等到隔壁鄰居聽到哭聲趕過來,一腳把門踹開的時候,她媽媽已經斷氣了。
“明雅……”卓然目光一緊,動作溫情的把人按入懷裡,捂著她的眼睛,“都過去了,你還有我。”
她恍惚一陣,拉下他的手搖頭:“放心,我沒事。”
她早已經習慣了,剛出事那段日子,整宿整宿的發著噩夢,好像媽媽生怕她把她忘了似的,重重複復的讓她做著這個夢境,到後來她反倒麻木了。
之後等兩人回到外公的房子,明雅遠遠的便看到徐東強停在門口的摩托車。
一進去便看到他坐在客廳裡嗑瓜子。
老爺子從房間裡出來忍不住對他們說道:“去哪了這麼晚?還讓人家強子幫你把菜提回來。”
明雅輕咳了聲,只說到處看看去了,然後拎著買好的菜一溜煙往廚房跑。
王梅枝在裡面燉湯,看著她臉色頓時一黑,可礙於外公的面子,倒是沒有為難她,熄了火就出去了。
明雅把那尾魚取出來,嫻熟的開膛破肚,切洗魚肉,等到一切都弄好了才開始往鍋裡放佐料。
徐東強從門外進來,撩起袖子露出黑黝黝的胳膊:“要幫忙嗎?”
明雅頭也不回,也不跟他瞎客氣:“你給我把盆裡的菜洗了。”
徐東強爽快的應下,蹲下身邊洗邊問她:“方豬頭,這麼久沒見,你咋一回來就嫁人了呢?”
明雅輕哼:“在外頭追我的人可多得很。”
她這話真沒說錯,光是那水靈靈嫩生生的長相,就得加分。
徐東強目光黯淡下來,一聲不吭的低頭洗菜,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卓然。
巴掌大的地方因為突然擠入了三個人而顯得有些狹窄。
徐東強是在城裡讀的書,畢業之後直接回鄉下當起了體育老師,也不是個完全沒見過世面的人。
但如今站在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哪怕面上再和善,渾身上下依舊透出一種不可小覷的氣勢。
明雅專心致志的蒸魚,也沒管身後有什麼人徑自對他說:“幹嘛只顧著說我,你呢,拆東牆你結婚了沒有?如果結了,今晚趕緊把你那口子帶來讓我瞧瞧,我非得看看到底是哪個女人這麼想不開吶。”
徐東強呸了一聲:“放屁,在這村裡想追老子的姑娘得從村頭排到村尾!”
明雅哈哈大笑:“你就吹牛吧。”
卓然抱起胳膊,一言不發的站在門口盯著,盯著兩人笑聲陣陣,那種超越友情的和諧令他不悅的擰起了眉,正待說點什麼,屋外頭突然傳來一陣爭吵聲。
明雅閣下菜刀溜出去,正巧看到外公捧著一盆冰水往門外潑的場景。
舅舅“啊”的一聲來不及躲,衣服頭髮溼了個徹底。
再往下瞧,他身旁還跟著一個女人,穿著紅色的呢子大衣,長髮,皮靴,打扮時髦。
這會兒被老爺子潑了個正著,黑髮溼噠噠的黏在臉上,身上的外套也皺了,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她氣得指著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