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在心中改成了:
珍愛生命,遠離方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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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陽光微暖,透過玻璃窗傾斜而入,零散的灑在佈滿檔案的辦公桌旁。
董事長辦公室裡的裝修色調相對簡約,清一色的冷調下,入口處擺了一圈乳白色的真皮沙發,扶手覆有一層軟毛,摸起來手感相當好。
這時,剛結束兩場緊急會議的卓然出現在大門,暈黃的陽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疲憊的坐回辦公椅,他揉揉眉心,而後對著左手邊的魚缸輕輕的籲出了一口氣。
鑲嵌在辦公牆上的魚缸裝飾奢華,陽光下幾尾色彩繽紛的活魚在水裡游來游去,看著雖然活潑生趣,可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突兀的立在辦公室裡,著實與周圍單調的環境格格不入。
算起來這一箱子的觀賞魚還是明雅大老遠運回來的,只因她嫌棄他的辦公室太過古板乏味,所以不管他如何反對,依然高價從某位愛魚人士手裡搶來,擺在辦公室靠門的地方,美其名曰給他灰撲撲的人生增添色彩。
他凝著金魚缸許久,從抽屜中取出香菸點燃,吞雲吐霧中摸上擱在一旁的鑰匙。
年三十那晚,不管她目的為何,可光從她留下鑰匙的舉動他也能猜出一二。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對她的瞭解甚至深於她的親生父親,既然她有心結束這段婚姻,那麼如無意外,方明雅將會在短期之內聯絡自己。
輕輕摩挲起鑰匙的邊框,腦海不禁漂浮著妻子的笑顏,想到那隻隨時都在炸毛的貓兒,男人的嘴角不覺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那狡黠的模樣看上去就像一頭不知饜足的公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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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卓少爺那聰明勁可是明雅拍著馬也比不上的,也難怪人家年年拿全校第一,自己卻老是墊底,最後大學還是老爸花了錢,打通關係,才能讓她勉強畢業。
兩相對比下來,明雅只覺慚愧,她當年是有多大的勇氣才敢頂著一張蛤蟆臉強行把天鵝肉吃了。
要換做古代,她跟強搶民女的流氓有啥區別,還是個家道中落的流氓。
明雅低著頭,在哪自怨自憐,除了年三十晚有兩兄弟來她這發了一陣瘋以外,整個春節過得孤獨寂寞,形單影隻。
瞅著空蕩蕩的出租房,又默默掃了眼手上的火車票,她輕嘆口氣,打算過幾天就收拾收拾包裹離開這個城市。
到外省找個老公,湊合湊合過一輩子算了,畢竟她已經受夠了孤獨一人的生活,既然一個人是過日子,兩個人也是過日子,那倒不如找個伴兒,找個真心喜歡自己,喜歡方明雅這個人的伴兒過一輩子……
明雅想是這麼想的,可輪到做的時候,又止步不前了。
要找個伴兒她總得先解決手頭上的婚姻吧,別到時候孩子都會打醬油了還被人告二婚。
可她光是想想要正面與卓然對上就腦殼發疼,一來她毀了他美好自主的婚姻,二來她弄沒了他紅顏知己的孩子,三來……太多了,一時說不清……
而且卓氏裡認識她的人不少,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她好面子,實在是不敢。
最後拖著拖,一眨眼人家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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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世大廈一樓的大廳內,雖然已是黃昏,但依舊人來人往。
明雅拎著行李袋遠遠的站在不遠處,盯著大廈門口是猶豫又猶豫,怎麼也不敢進去。
可是眼瞅著火車票快過期,人也站了半小時,再傻呆呆的站下去非得被人當問題人物,抓回去不可。
最後她捶了捶胸,既然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遲早要死,倒不如死得其所,死得痛快。
這麼一想,她心裡舒坦了,而且她今天來的目的是跟人攤牌的,正所謂輸人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