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了釵環配飾，去了衣裳泡在溫玉砌成的池子內，算著時間起身，用浴袍包住自己，剛做完，風霜雨三人就一聲不吭的闖了進來，見到柳橙已經穿上浴袍，眼神閃了閃，有禮的福了福身，拍了拍掌。

掌聲落地，又是一群侍女捧著東西魚貫進來，一個個都眼生得緊，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

“橙兒不喜歡容閣，我們就在這裡更衣。”蘇悠蝶在最後徐徐過來，眉目含笑地指揮侍女動作。

“蘇姑姑就是喜歡看我笑話？好像我那裡繡了塊鳳蝶帕子，也不知放哪兒去了。”柳橙也懶得跟人爭執，閉上眼，張開雙臂，任由人給她擦頭髮的擦頭髮，套衣服的套衣服，抬手抬腳，一個命令一個動作。

“這麼利的小嘴，開始編排人了，可別以為成年禮完了就能脫離姑姑我的手掌心，真真的正事明天才開始呢。”蘇悠蝶拿著胭脂花粉將柳橙地臉當牆刷，又拿鑷子給柳橙修完眉，光眉筆都拿出了大小不同五支……

“哪有編排，我不過是提醒蘇姑姑罷了。”柳橙說著，眼睛才睜開一條縫，又被蘇悠蝶呵斥閉上，但還是看到了旁邊侍女手中捧著地數層玲瓏匣子，似乎都是化妝用品，忍不住皺了皺眉：“一定要這麼濃的妝？毛孔都不能呼吸了，簡單點能成嗎？”

“別動。”蘇悠蝶沉聲說：“禮已經減省得不成樣子了，這妝容萬萬省不得，女人一生也就成年和成親兩次大禮，你要不習慣，就忍忍吧，今天姑姑會讓你成為最美麗的人……你放心，等禮成之後，會把東西給你。”

得到確認，柳橙耐下心，等著蘇悠蝶畫牆一般將她的臉畫好，其實脂粉的質量很好，塗在臉上沒有黏膩的感覺，剛才的話，不過是她的託辭。

蘇悠蝶描完柳橙地唇線，滿意地後退兩步看著自己的傑作，然後又從一旁地匣子裡挑選著，拿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貼花，將五瓣紅蓮貼在柳橙額頭。“看看，這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美人兒，天外天的那些姑娘公主們也少有能及的呢。”將巴掌大的小巧鏡子放在柳橙手中，笑著點頭，取代了風的位置，給柳橙綰頭髮，說是綰髮，其實主要是選擇已經做好髮型的假髮髻，先在兩鬢各取一縷發在腦後結成蝶狀，然後將高高的髮髻戴上去，或是飛仙髻，或是三環髻……

柳橙拿著鏡子，握緊，卻沒有拿起照，而是不著痕跡的塞進了乾坤錦囊中。打扮，事件費時間的事，幾乎是小半天之後，柳橙才聽到蘇悠蝶說“好了”，站起身，只聽得身上一陣細碎的叮鈴作響，感覺頭頂的重量不輕，柳橙笑了笑，又感覺臉皮有點緊，一時好奇自己究竟被打扮成什麼樣，於是揮手凝結出一面人高的水鏡。

鏡中之人云鬢高聳，正中一支九尾銜珠鳳簪，非金非玉，流光溢彩，兩側各有兩支小鳳簪壓髻，滿頭珠翠，卻沒喧賓奪主，而是與人相得益彰。細細看去，柳眉如黛，眸清似水，有蓮之高潔，更有牡丹之雍容……衣衫有十二層，如雲似霧，層層堆疊，大朵的說出名來有三分像蓮花，七分像牡丹的花朵至於其上，身形移動間，不停盛開凋謝，飄落的花瓣彷彿從裙襬裡飛舞出來，又消失在空氣中，使整個人顯得朦朧飄渺。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一打扮，鏡中的卻是一個容貌出塵的神仙妃子。只是柳橙橫看豎看，總覺得像陌生人，連氣質也產生了變化。她一直以為自己頂多是溫和柔弱，頂多眼底有幾分不服輸的倔強，這也變化太大了。

“橙兒是不是被自己迷住了？”蘇悠蝶在一旁調笑：“有的是時間，不用急在一時。”

三禮拜謝親友，宣告禮成。

來的人不少，都是靈幻空間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重中之重的還有老龍，這些人，大多是看著柳橙長大的，因為成年前就有了小孩是要被人恥笑的，所以柳柳斷雲沒被准許出席，柳橙一出現在正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