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忻石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周泊卿和溫怡頃一起出來,他們身後滿是笑聲,在走廊上突然遭遇彼此都有些吃驚。遭遇,這樣形容是因為好像這不是一件被期待的事。
“咦?你在啊——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剛剛來敲門都沒人。”溫怡頃看著她滿臉的驚訝。
帶上門反鎖好,宋忻石看了一眼樓道底的窗戶,外面黑沉沉的,這幾天大雨沒有小雨不斷,“我剛剛在睡覺,可能沒聽見敲門。你們要出去?可能要下雨,帶上傘比較好。”
“噯,是呀!我去拿傘。”溫怡頃又鑽回屋子,剩下週泊卿還站在走廊上。
宋忻石看著溫怡頃鑽進屋子裡的身影,溫怡頃越來越像屋子的女主人,真是……讓人羨慕。那麼多人喜歡她,女人在適當的時候稍稍示弱,其實有什麼不好呢?
“你去做什麼?其他人都在屋子裡做飯,沒重要的事的話一起過來吃吧。”周泊卿上來擋住她的視線,看見她那樣發直地看著溫怡頃的背影的表情讓他覺得很難過。
“不了,今天有事,先走了,拜拜。”宋忻石單肩背起一個大袋子,微微點了個頭走得匆忙。
溫怡頃出來拍他的肩膀時,周泊卿才晃過神來,剛剛看她的背影看得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能出神得那麼徹底。
“宋忻石走了?”
“嗯。”
“我覺得她很有個性的,穿衣服,說話做事都特別利落。”
“嗯。”那是她給別人的感覺,說話做事利落,討厭麻煩,不會轉彎,直腸子的性格,其實,她不是的。
她的心裡有好多拐彎的地方,她很怕給人添麻煩,總是用最笨拙的方式拒絕別人的關心。
吃飯時,嶽挽顏叫周泊卿再去敲門看看宋忻石回來沒有,溫怡頃就先回答了:“她不在,剛才去買菜的時候她才出門。”
“看她背了個好大的包,像是去旅遊一樣。”
嶽挽顏一砸手,“哦,我想起來了,今天是週四。”
“週四怎麼了?”
“宋忻在給一間聾啞學校教畫畫,每週四去一次。”
“給聾啞人?怎麼教啊?”眾人馬上被吊起了強烈的好奇心,不一樣的東西總是特別容易引人好奇。
“她那麼討厭麻煩的人,居然會去給殘疾人上課?”
其實她果然是溫柔的人。
“宋忻以前上大學時學過手語,去聾啞學校參觀後就一直義務給一些學校教畫畫。”一桌人一起吃火鍋,氣氛總是特別好,嶽挽顏一邊揭開鍋蓋往裡面加魚丸一邊又說著,“其實,別看宋忻那個樣子,其實她對弱勢群體的人特別同情,她經常跟我說對人要懷有善意,像公司裡那些清潔工,保安他們的生活都特別慘,每個月就拿幾百塊錢,怎麼活啊……其實只要對他們微笑打個招呼什麼的都能讓他們感到受到尊重。”
“哇,我對她真是改觀了,我以為她對人都很冷酷的,她每次罵人都一點情面都不留的。”鄭本元驚歎,“她真是酷斃了,我喜歡。”
“她對跟她同一層或者比她高的人都不客氣的。”嶽挽顏大笑,“她那種人特奇怪,跟老人小孩都處得好。你知道花園路那邊天橋上地下通道乞丐特別多,我們都知道很多就是騙人的,她也每次罵那種人罵得最兇,但是每次走過都會給錢的就是她,看不出來吧。”
“她對比自己差的人同情,卻對比自己好的人冷淡,這點很奇怪,很像是帶著自我優越感去同情弱者。”
“那也沒什麼,不管是出於什麼動機,至少她做了,幫助了別人,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周泊卿皺眉,很討厭別人用這種功利的想法去度量他人。
“其實這就是善行和善心的問題。”溫怡頃伸出手比劃著,話題又被扯到了如何去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