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個位置上,而天帝與凰不在了,她還是擺脫不了這個命運。
權力於她從來都不是最渴望的,對比於權力,她更渴望的是實力,更願意一拳一腳打下來天下。
“我們別無選擇,你可以。”水凝視著張瀟晗,“這個世界屬於誰的,誰就可以任意。”
“你是神修,你信奉的是信仰之力,”張瀟晗搖著頭,“你怎麼能……”
“五界早就沒有了信仰。”水清晰也堅決地補充道。
最是簡單的一句話,道明瞭最深刻的道理,極致的信仰會讓人缺乏理智,而沒有信仰約束的人,也會失去榜樣和約束力,所以,一旦天意對五界最後的約束也消失,很難說五界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所以,有法律,只是為了制約遵守法律的人。”張瀟晗輕聲低語,她知道,無論她怎麼猶豫,前路都已經決定了,可是她不甘心。
“梓冰,如果曾經發生的一切再一次發生,如果你知道會再一次被鎮壓,你會如何?”
“如果是凰的意願,我甘之如飴。”梓冰的回答雖然在張瀟晗的意料中,可是她還是微微閉上了眼睛。
“走吧。”好一會張瀟晗才落寞地說道。
猶如擠入了一個封閉的屏障裡,雖然神念和視線全看不到這個屏障,可神魂還是有被陰風掃過的感覺,陰氣也好像強行擠入到身體內要將神魂從身體內擠壓出來,三人哪怕都是神魂強大之人,面對此陰風竟然也都生出些畏懼,只因為靈力神力在陰風中全無作用,只有凝聚神念,護住神魂,不被陰風侵害。
神念就此也受到壓抑,無法脫離身體之外,好在黑暗並不影響他們的視力,他們是從黝黑的山崖處飛下來,下邊便是一道奔騰卻無聲的黑河,河水的對岸便是廣袤的黑色森林。
“這裡另成世界,與五界一樣,除了沒有聲音,沒有光明。”水的傳音落到張瀟晗和梓冰的識海內,他們隨著水的聲音望去,偌大的世界,鴉雀無聲。
“五界有的,這裡全都有,高山、河流、森林、妖獸,甚至是秩序,不遵守秩序的神魂要麼躲在更為遙遠陰暗之處,要麼冒著神魂俱滅的危險挑戰秩序的制定者,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這裡沒有天帝。”水接著說道。
“如果這裡已經有自己的秩序,我們卻要改變,與千杳又有何異?只因為這裡有可能會被千杳利用?其實我們所做的,或者將要做的,與千杳而言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了。”張瀟晗低聲道。
“有不同的,它們寧願為王所用,也不會願意被昔日的仇家祭煉成鬼靈。”水靜靜地道。
三人緩緩沿著河流往下游飛去,看著黑沉沉翻卷的本該怒吼的河水,好像有股說不出的怨氣沉悶在心中,無聲世界裡的壓迫更加強烈,張瀟晗只想要吼出來,可她也只能如河水一般只在內心翻騰,卻無法宣洩地吼叫。
森林內好像有更加黝黑的影子,好像飛過又好像在窺視著他們,凝目望去,卻只有陰沉沉的黑暗,心也自然在黑暗中更加陰沉。
“與人類世界一樣,森林、河流都是妖獸的世界,神有神生活的所在,王看那邊。”水的示意下,他們望向前方的一處峽谷,隨著接近,看到了同樣黑色的房屋,在房屋外的神魂。
“總有不甘心被秩序嚴格束縛的,他們會選擇離開眾人,只在最需要的時候才回歸到秩序中,只為了獲取相對的可憐的自由,但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群居,我還是用人來稱呼,是因為他們也一直以為他們即便是神魂的狀態,也是人。”
飛離孤單的黑色房屋,他們再接近的就是幾座距離稍近的房屋,無須水再解說,張瀟晗也能猜出這裡的社會形態,既然是人的神魂,至少是修煉成人的神魂,哪怕失去了肉身,也會不由還是選擇生前熟悉的生活方式。
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