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澤戴著鴨舌帽，扭過頭瞥了眼梁笑棠，隨即看向他手中的鏈子刀。沒想到，原本在警察院校表現呆楞的梁笑棠，居然還會一門功夫。轉念一想，估計是跟著黎天一在社團時候學的。

「有一門保命的功夫不錯，但能不能不要笑的這麼雞賊？」

李少澤把目光從鏈子刀上收回來，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梁笑棠整個人在系統眼裡，就只是個d級的小大仔，無權無勢，就連身手也幹不過他。

「你……」梁笑棠被人嗆了一句，臉上的表情一收，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被李少澤揮揮手，提前打斷：「你知道一個叫作李心兒的嗎？」

「怎麼，你同宗小妹？」梁笑棠呵呵一笑，抓住了一個唱反調的機會。但沒想到下一刻，李少澤將手中的魚竿一揮，一道勁風劃過，叮鐺一聲，梁笑棠手中的鏈子刀就被打落在地。

李少澤點了一根煙，吐著霧氣道：「你知不道，我為什麼釣魚不用鉤子啊？不是我在學姜太公，是因為老子看見魚就能直接抽死他。」

「所以我勸你最近收斂性一點，臥底還沒兩個月，股子裡的本性就露出來了？我再問你一遍，認不認識一個叫作李心兒的。」

梁笑棠看著地上的鏈子刀，神色莫辨，咬咬牙道：「認識，她說霍天任的學生。」

沒辦法，他剛剛露出叛逆的苗頭，就被李sir用暴力的手段震懾住了，想不乖都不行。

因為梁笑棠從高中開始拜黎天一為大佬後，便跟東星的一名老紅棍學習鏈子刀，自負身手不錯，在古惑仔裡算是一流。

但因為這樣，梁笑棠才非常清楚，剛剛李少澤輕揮魚竿的動作有多狠辣，如果抽人的臉上，剮下一層皮都是輕的。說把魚從水裡打上來，那也絕對不是在吹牛。

不過他練刀只是為了防身，從未主動惹過事。報考警校之後，更是很少花時間練刀了。

直到這段時間從赤柱出來，被靚坤帶人追著砍了幾條街，他才把鏈子刀從床底翻出來防身。

於是在現實的差距面前，梁笑棠收起了囂張的態度。

李少澤也點點頭，將魚線收好，開口道：「你明天去李心兒家，讓她主動接替霍天任進入組織，並且約卓景全見面，訂好時間告訴我，我會安排行動的。」

「卓景全是邊個？」梁笑棠沒去撿地上的鏈子刀，而是自顧自的點好香菸，抬頭朝李少澤問道。

他一個警校都沒畢業的小警員，蔡元祺說不定還認識，卓景全真不知道是誰。以他現在的身份，也不會去特意查詢警隊高層的資訊，更收不到警隊內部的風聲。

李少澤才不管梁笑棠知不知道卓景全是誰，將揹包拉上後，擺擺手應付道：「一個收黑錢的小警員而已，抓完他這件案子就結束了。」

「小警員？」梁笑棠嘴裡叼著一根煙，嘖笑一聲，心裡暗道：「該不會你這個撲街，黑警的身份被人發現了吧。搞笑，現在就來玩滅口了？不過有點不像啊，到時候再看看，就機會就和那位卓sir一起揭發李撲街。」

梁笑棠礙於情報工作不足，此時算盤打的叮噹響，但絲毫不知道，他就是一個小棋子，要抓的更是即將走馬上任的未來一哥。

但是李少澤也不會特意去解釋什麼，因為在這場佈局當中，他才是縱覽全域性的棋手。梁笑棠？小棋子而已啦，話說多了費口水。

梁笑棠則捕捉到了一個重要資訊：「這次案子要結束了？」

「嗯。」李少澤背上包，提前一步離開水廠。和梁笑棠擦肩而過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馬上就要升職了，一年三級跳，你絕對是全港最年輕的督察。」

「切。」

梁笑棠滿臉不在乎的甩甩手，嘴裡道：「你這樣辦事踩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