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強,查查那個律師。」李少澤喊來剛剛上班的劉保強,劉保強立即應聲道:「yes,sir,馬上查。」
李少澤看著劉保強離開的身影,暗自覺得,以後處理現場這活,還是交給方奕威去幹吧。警署裡日常的小案子,倒可以先交給劉保強,讓他去歷練歷練。
廁所當中,杜文且從馬桶上站起身,面目呆滯的按下抽水鍵。
他褲子沒拉,還在耷拉在膝蓋處。眼睛盯著水箱蓋子,逐漸變得通紅,厲色一閃而過,拿起瓷磚蓋子,朝頭上砸去。
蹌踉,清脆的聲音響聲,杜文且手中瓷磚碎成一地,滿頭鮮血抓著碎片,忽然低吼一聲,硬生生的將碎片往嘴巴里送,咔嚓卡嚓的咀嚼著。
守在衛生間外的兩名夥計,聽見動靜,頓時面露驚駭:「杜sir,你在幹什麼。」
他們伸手想把門拉開,卻發現已被反鎖扣上,狠狠拽了幾下,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退後數步,猛衝上前去,砰的一下把門撞開。
一名夥計抓著杜文且的頭髮,將他拉起來後,便看見了杜文且鮮血淋漓的慘樣:「靠,不僅爆自己的頭,還想要撐死自己,簡直是個死撲街。」
「給我滾起來。」兩名夥計哪裡還管以前的面子,一人抓住雙手,另一個人開始掏杜文且嘴裡的瓷磚碎片。
外面有夥計聽見訊息,連忙趕來幫忙。另外,自然也有夥計,跑回去報告訊息:「李sir,杜文且在衛生間自殺。」
「自殺?」李少澤神色一愣,連忙問道:「死了沒。」
「暫時沒死。」夥計略一琢磨,感覺按照剛剛的情況,死應該死不了。
李少澤這才鬆了口氣,暗想:只要人沒死,這條線就不會斷。
起身跟在夥計身後,走到衛生間,便看見杜文且已經被一群夥計按在牆上。他走上前抓住杜文且的下巴,看這滿嘴鮮血的樣子,確實很慘,不禁皺著眉頭道:「不想說也不用這也樣吧,對自己太狠了。」
「帶杜sir去醫院。」李少澤心襯,按照杜文且的情況,就算能把胃洗乾淨,嘴巴也不能開口了。
不過這不妨礙救人,畢竟嫌犯在警署自殺,很容易被打上用刑的標籤。天地良心,李少澤真沒動杜文且一下,就連他女兒都沒動。
夥計們很快便叫來救護車,將杜文且送到醫院。但是李少澤並沒有跟去,而是從劉保強手中接過資料,靠在辦公桌上,翻開檔案後,看見一張莫名就感覺討厭的臉。
「霍天任?」
李少澤看著照片,心裡沒由來就覺得這人很厲害。
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只要頂著這張臉的人,就沒一個好惹。
不過按照他的記憶裡,沒有一個律師敢長的這麼兇……
「李sir,有問題嗎?」劉保強看見李少澤表情凝重,不免出聲問道。李少澤將檔案還給他,拍拍肩膀:「保強,我要刮他所有的底。」
李少澤幾乎本能的就覺得,這個叫作霍天任的傢伙,身份絕對沒那麼簡單,更不會僅僅是一位律師。
「沒問題。」劉保強聽見長官發話,連忙回到位置上,拿起衣服出門。畢竟霍天任沒有犯罪記錄,警署處了昨天的探視記錄外,沒有任何關於他的資料。想要找資料的唯一辦法,就是出門當狗仔,從身邊的人下手。
等到下午的時候,李少澤收到訊息,杜文且在醫院,經過洗胃後暫時沒有大礙,便開車前往仁心醫院。
但是他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卻遇見一群西裝比他還要亮的人,正和兩名夥計吵架。
李少澤遠遠一聽,就知道猜到這群人是內部調查科的。恐怕全港警隊,也只有內部調查科的人,西裝會這麼黑吧。
「既然這麼喜歡穿黑西裝,去內務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