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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頁

崔桃拍在韓琦額頭上的手就卡住了,等她回過味兒來去看韓琦的時候,已見他垂眸紅了臉,其實臉紅得不算明顯,耳後那才叫紅得厲害。

鬼使神差地又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本以為會看到某人更加害羞的模樣,卻不想後腦勺忽然被一隻大手按住。

韓琦的回吻時而溫柔時而霸道,讓人有點猝不及防,彷彿她那兩片唇是什麼珍稀美味,非要吃得一乾二淨才行。

一吻結束後,崔桃覺得有點嘴腫,伏在韓琦肩頭大口喘氣,然後推了他一下。

「再不吃飯真的涼了。」

韓琦嗯了一聲,重新落座後,他忍不住還是出口了,「你怎麼不問我,真正的我是什麼樣?」

韓琦早慧,自幼寄人籬下的生活,讓他習慣了承受周圍人輕忽怠慢他的態度,但卻不代表他不敏感於這些,實則他非常在乎,又不願為此所擾。尤其是體弱又性子溫和的母親,他最見不得別人對她的苛待。所以自很小的時候他就深知,改變命運的唯一條出路就是讀書,要拼命讀到最好的程度才行。

所謂的清高冷淡、不同凡俗,不過是童年時期的他,為掩飾自己的卑微敏感而打造出的冷漠外殼,意圖靠著『不露怯』來武裝自己,以避免被更多人輕視欺負。不過這層外殼戴久了,便也就忘了是假的,以至於後來在胡氏面前,韓琦都不曾扒下過這層殼,以為早已成了自己真正的一部分。

唯獨面對崔桃時,他感受到了這層殼,且與她感情越深,他越意識到這層殼的存在,反而患得患失起來,忐忑崔桃喜歡的或許不是真正的自己。

本來這些埋藏在心中細微感受和自我質疑,韓琦一直可以壓製得很好,但最近連日的操勞,越查越深的案情走向,令他心中原本滋生出的不安開始如漣漪般日漸擴大。他怕一旦他的安排落空,一敗塗地,受盡千夫所指,沒了功名地位加身,成了一介庶民,恢復了他當初最原始最卑微狀況 ,他在崔桃心中的光就沒有了,崔桃會看不上他,會像那些人一樣輕視他。

儘管他很清楚崔桃不會是那種人,但這種不安感偏偏在他心中紮根,無法遏制地瘋長……

「我看到的始終是真正的六郎,所以沒什麼可問,倒有可吃的催促你吃。」崔桃再度把筷子遞給韓琦,示意他趕緊吃飯。人都有殼子的,也都有脆弱畏縮的時候,一直如鋼鐵般堅硬的那是真鋼鐵,肯定不是人。所以這沒什麼稀奇,更沒必要讓韓琦特意說出來難受。

韓琦怔了又怔,明白崔桃的意思了。心頓然安穩有了著落,再回想之前的想法,又覺得自己幼稚可笑。終究是他眼光好,運氣更好,才會遇見她,能有機會和她相知相守,這是他這輩子最感恩的事。

韓琦用飯前,將一封信遞給崔桃,讓她正好可以趁著他吃飯的時候看。

信上寫的是莫家的情況。

從發現莫家兄弟跟趙宗清有關係後,自然免不了要對莫家兄弟的情況進行徹查。

以前只是粗略知道莫家兄弟是安平大儒的長子,父母死得早,兄弟倆相依為命,不讀書改從商,年紀輕輕就把生意做得很好。

這次派人去安平調查,則深挖了兄弟二人的過去,以及莫家祖上的情況。

莫家兄弟的曾祖父叫劉策洗,是家中老大,後入贅給了莫家,子孫才都改姓了莫。莫追風的曾祖母莫氏是蘇州富商莫廣文的獨女。莫廣文為蘇州富商,輾轉來到深州安家,欲尋一位才學之士做上門女婿,令莫家不僅可以延續血脈,還能改商從文,令子孫後輩做上大官,光耀門楣。

劉家祖上世代書香,但到劉策洗父輩那一代就不行了,人丁凋零,子孫無才,祖產也早就被敗光,劉策洗想繼續讀書卻連買筆墨的錢都沒有。劉策洗便到莫廣文的鋪子裡做帳房先生貼補家用,莫廣文看中劉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