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不言,算是預設了。
崔桃倒不信以韓琦的能耐,在不用刑的情況下,會審問不出王四娘。他之所以把這差事交給她,除了想借她的手輕鬆解決王四孃的案子外,肯定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目的:觀察她,看她有多大能耐,以便於徹底瞭解她的實力,推敲出她真正的身份。
按道理來說,她不應該答應韓琦,讓他得逞。但美男終究是沒有美食重要,她選美食!
崔桃再次返回大牢,便直奔主題,走到了王四孃的身邊。
王四娘還是面朝下趴著,頭枕在胳膊上,眯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崔桃抬腳就踢了王四娘屁股一下。
王四娘嗷的大叫一聲,挺起脖子就要罵,但見是崔桃在她跟前,嘴角抽搐了兩下後,就強忍著閉上了。她深知崔桃的手段,現在她受傷不能動,再跟她起衝突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那廂萍兒原本縮在角落裡眯著,見崔桃回來就警惕地觀察她。此刻瞧見這一幕,覺得崔桃在倚強凌弱,她攥緊拳頭,更加嫌憎地看著崔桃。
「王大發是你什麼人?」崔桃蹲在王四孃的跟前,以便於和王四娘面對面,觀察她的表情。
「你問這個幹什麼?」王四娘立刻被激起了防備心。
「聽說點事兒。」
王四娘知道崔桃昨天被提審之後一直沒回來,打量她一番,很奇怪她被審問這麼久,怎麼還如此精神,而且整個人還乾乾淨淨的。
「我會解毒,給王巡使瞧病來著,在外面呆久了也聽到些訊息。看在我們同牢住這麼久的份兒上,我才好心提醒你,一會兒你就要倒黴了,他們這會兒估計正在準備刑具呢。」
「刑具?」王四娘驚訝,「我的案子都判了,為何還要審我?是不是你——」
「你撒謊了,王大髮根本就不是你大哥,他是你寨子裡的人。」崔桃截話道。
王四娘心下一驚,最擔心的事終於發橫了,官府發現了她真正的身份!
她臉色一下子就慘白了,她剛受了杖刑,身子已經吃不消了,若再被用刑,那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啊啊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嫁了個不是玩意兒的東西,又被個狼心狗肺的畜生給背叛了,如今還要受刑,丟了命去!」王四娘撒潑大哭起來。
崔桃聽王四娘罵王大發的語氣有點不太一樣,很像是女人罵的負心漢那種勁兒。
「難不成他不是你大哥,是你男人?」
王四娘哽噎地點了下頭,咬牙切齒道:「老孃就是現在出不去,若出去了,定把他大卸八塊餵狗了去。」
王四娘告訴崔桃,那王大發本名叫汪大發,比她小十歲,模樣清秀。王四娘本是鬼槐寨土匪頭子的女人,後來土匪頭子死了,她憑能耐當了老大,之後跟汪大發就有了姦情。但倆人好了不到半年,她因為進城時跟人起了衝突被抓進開封府大牢,再之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嘖嘖,你在這受苦受難,他不心疼你也罷了,居然狠心腸地給你下毒。便是你活著,那寨子不也是他的麼,何苦呢。」崔桃唏噓道。
王四娘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噯,會不會是他已經有別人了?別怪我說實話刺激你,你大她十歲呢,還膚黑體壯的,性子潑辣,而大多男人呢都免不了俗,更喜歡膚白嬌嫩水靈靈的小娘子。」
王四娘被崔桃這話刺激得又大哭起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要我說你寨子裡的那些兄弟們也無情無義,不大服你管著,必也有意向追隨於他,他才敢那般明目張膽地對你下手。」
崔桃挑撥完了王四娘和王大發的關係,繼續挑撥了王四娘跟寨子裡兄弟們間的關係,再給王四娘會心一擊。
「若換做是我,就破罐子破摔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