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周福被綁在只有六寸寬的窄凳上,本就覺得非常不舒服,又見崔桃手拿著扎滿銀針的草人兒,忽想起崔桃之前在桂豐樓時的表現。她前一刻還嬉皮笑臉討吃食,轉頭就突然變臉,那樣子這叫人害怕,周福心裡莫名地忐忑起來。
他活到這歲數,做了多年『選人』的營生,所以他見識過的人不在少數。眼前這一位,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周福剛想到這裡,眼睛突然被蒙上一塊布,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他什麼都看不到了,那種因未知害怕而帶來的恐慌感,讓他備受折磨。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是衙門的人,你們怎麼能對我這麼做!這是嚴刑逼供,我冤枉!我是冤枉的!我被誣陷了!」周福慌張地大喊,以求透過這種方式,能夠制止對方接下來的行為。
崔桃拿著戒尺在周福臉上拍了拍,「慌什麼,我還沒動手呢。這能叫出來的都不叫疼,不疼怎麼算嚴刑逼供呢?所以為了坐實你對我的指責,我會好好對你嚴刑逼供的。」
「在我下手之前,你可還有話說?」崔桃懶懶地問,其實這句她非常不想問,她怕周福一旦繃不住都招了,那她就無處可發揮了。
「我冤枉!你們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周福彷彿沒有聽到崔桃的那句問話,不停地大喊冤枉。
崔桃讓衙役把周福的鞋脫下,然後從小人兒上拔下了三根銀針……
周福張了張嘴,脖子青筋暴凸,他極力想喊出聲來,但聲音終究是沒有發出來。
豆大的冷汗順著他的臉頰不停地往下流。
崔桃用戒尺輕輕戳了一下週福的身子,周福嚇得立刻渾身顫慄起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還是說不出來,這種憋屈的絕望感讓他更加恐懼了。
「很害怕是不是?看不見,喊不出,別著急,你馬上還會聽不到。要知道你現在所受的這些,不過是被你拐去賣掉的那些女子所遭受痛苦的百之一,甚至千之一。那這點折磨對你來說,算得了什麼呢?」
崔桃說著,又下了一根銀針,這下週福徹底聽不到了。
看不見,喊不出,聽不到,但整個人卻是完完全全清醒的狀態中。
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恐懼了。周福不知道下一刻崔桃還會對他做出什麼,他在腦子裡做出了各種揣測,害怕什麼想什麼,陷入無限的恐慌之中……
崔桃前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李才馬上來告訴她,她要的那個刑具已經做好了。
李才看看左右,又悄悄地對崔桃道:「剛瞧見街上有家鋪子在賣冰雪冷元子,便給師父帶了三份兒。」
這時節還不算太熱,鮮少有賣冰雪冷元子的。正因為不常見,李才覺得崔桃肯定會喜歡,就特意買給她
崔桃一聽是三份兒,笑著稱讚李才懂她。
三大碗冰雪冷元子,每一顆都圓圓的,顏色淡黃,它們被沁入在冰水裡,有碎烏梅肉和紅色的枸杞點綴其中,看著就覺得可口誘人。崔桃用匙從冰水裡舀一顆送進嘴裡,口感冰冰清涼,不需要過多的咀嚼,舌尖碰一下,再用嘴抿一下,這小圓子便像化在嘴中一般,沙沙冰涼,滿口沁著甜絲絲的濃鬱豆香。
這冰雪冷元子雖然跟一般的甜品一樣甜,但比一般的甜品要香很多,甚至可以飽腹,所以吃起來有種踏實感,讓人特別容易有好心情。
崔桃也不是吃獨食的人,讓李才也吃一碗。
李才卻連連道不用,「買來就是孝敬師父的。」
「沖你這份兒孝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教你。」崔桃也不客氣,痛快地把第三碗也吃完了。
時間差不多了,崔桃就回了東側間,摘下週福眼睛上的黑布。
周福突然見光還有些不適應,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