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排查當時同桌用餐的六人的人員關係,找到有殺人動機的嫌犯。
福田院所有在住人員都有登記,案發的中午,福田院並無外人出入。這裡的人因為住的比較密集,平常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互相都比較熟識。若來了生面孔,大家肯定都會注意到。
崔桃和韓琦折返回福田院的時候,衙役正好把今天晌午的所有人員證供整理完畢了。韓琦便接手證供和記錄,一篇篇翻來看。
崔桃想到芙蓉閣送菜既係為偶然,那今天晌午,福田院的廚房應該有準備飯。
廚房主要負責做飯的有三人,孔氏、尤氏和沈氏,三人都已成婚。孔氏年紀最長,三十五歲,她在福田院廚房做廚娘已經有八年了,是福田院留住最久的老住戶了。尤氏二十七,在福田院留了三年。沈氏二十三,則才來福田院半年。
三人都是做活兒麻利的人,身體好,力氣大,即便給福田院中那麼多人做飯也能忙活得過來。當然,福田院的飯菜也不精緻,一些米糠下鍋之後再添點菜熬一熬,再弄些燒餅饅頭之類也就混過去一頓飯了。
卻巧了,廚房裡的孔氏為死者之一的丁大郎之妻,尤氏為死者之一的曲二郎之妻,沈氏則也為死者之一的姚仵作之妻。
廚房另還有幫忙挑水、燒火的三名年輕女孩。一位叫丁翠翠,十四歲,為孔氏和丁大郎的小女兒。另一位叫王湘雲,是個孤兒,十三歲,自八歲起就在福田院住了,由孔氏照料。最後一位叫劉小月,十五歲,是尤氏跟亡夫所生之女,後帶著她嫁給了曲二郎。
崔桃:「既是一家子,用飯的時候,你們怎麼都沒跟他們一起?」
六個大男人吃那麼一桌子好菜好飯,都沒想過女人和孩子?
「他們男人吃得開心,我們就不好上桌了,再說廚房這邊還有做好的飯沒人吃呢。」沈氏解釋道。
崔桃又細問了下三家的具體情況,孔氏和丁大郎還有兩個兒子,倆孩子都正在學做木匠活兒,所以晌午並沒有歸家。
尤氏和曲二郎是在福田院相識,才成婚不足兩月,故倆人尚且還沒有子嗣。
沈氏和姚仵作本有兩個兒子,但一年前倆孩子因在河邊戲水,皆失足溺水身亡了。
「我聽說姚仵作原本是大夫,後來日子不大好了,才來安平尋活計,你們原本住在哪兒?」崔桃問。
「原是束鹿人,日子暫且過得去。他便想做點倒賣糧食的營生,多賺點錢可以供倆孩子讀書,結果正逢雨天,糧都發黴了,不僅沒賺,家也賠進去了。倆兒子接著又出了意外。有個算命的說束鹿那地方的風水跟我們夫妻八字相衝,呆不得了,我們就來了安平,求平平安安。」沈氏解釋道。
崔桃又問沈氏和姚仵作是束鹿城內人,還是在城外村子裡住。
「城內的,祖輩也是如此。他做大夫的,自然是要留在縣城才有營生。不過從他倆兒子出了意外之後,人家都嫌他晦氣,不找他看病了。來了安平後,他瞧病的能耐沒人清楚,便也沒人請他。他就跟老仵作拜師,學了驗屍的手藝後,就在安平縣衙做事了。」沈氏解釋道。
「怎生這麼巧,你們幾人都在廚房幫忙,夫君們都剛好都坐在一桌?」崔桃再問。
「我們本就是聊得來,才湊在一起。」孔氏跟崔桃解釋,尤氏以及沈氏和姚仵作夫妻,來福田院的時候,都是她熱心幫忙張羅安排。府衙缺仵作的事兒,也是她得了訊息,給姚仵作夫妻出的主意。
崔桃點點頭,有些明白了。因她們比較相熟,所以他們的男人們便也都比較熟,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坐在在一起。
崔桃再分別單獨問了孔氏、尤氏、沈氏三人,近來幾名死者可有什麼異常之處,或跟什麼人有過什麼矛盾。她們都一致表示沒有。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