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子。」婦人愣了愣,「我女兒單名一個『桃』字,家裡人便都叫她桃子。」
崔桃的閨名鮮少外傳,外人都以『崔娘子』或『崔七娘』稱呼她,所以婦人並不知情崔桃的閨名也有『桃』。
韓綜不大喜歡這種會感覺,這顯然是一種警告和挑釁,有人在針對崔桃。
「姓?」崔桃問。
「姓李。」婦人發懵地回道,小心地詢問是不是她哪裡說錯話了。
崔桃在心中嗤笑一聲。那可真遺憾了,沒找到同名同姓,能耐不過如此。便憑這個想震嚇她?嫩了點。
崔桃令李才攙扶起夫妻二人,叫他們別跪了,也不必在門口等 。若將孩子救出,會叫人護送回家。「你們在這哭鬧,反而容易惹怒遼使,他們這會兒的脾氣可不大好,不宜火上澆油。」
夫妻倆人思慮不到這些,聽崔桃這樣耐心地跟他們解釋緣故,忙點頭應承。雙雙含淚請求崔桃,懇請她一定要把他們女兒揪出來,他們夫妻倆孩子緣薄,只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將來還打算招婿上門,給他們養老。
崔桃點了下頭,讓李才送她們回去。
張昌特來接崔桃進府,跟她解釋了剛才蕭阿刺的經過。
「六郎抵達這裡後,瞭解正使、副使等人失蹤的情況,便立刻派遣人馬進行相關調查。西平郡王發怒,不僅再三催逼,還遞了信進宮討說法,讓開封府和大宋朝廷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他只說了這些話?」崔桃插話問。
張昌點頭,「原話更難聽些,語氣很沖,不過內容就是這樣。」
沒催促一句讓開封府儘快找尋去找耶律豆兒,反而只是想要問責。看來這位西平郡王,真的很不在乎耶律豆兒等人的安危。
「他撒完火之後,便回房趕走了所有隨從,把自己關在房中說要靜一靜。在房間裡摔摔打打一陣後就安靜下來,前前後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其隨從敲門詢問,沒人應了,擔心出事 ,便進去檢視,發現屋子空空,沒人了。」
張昌跟崔桃表示,屋外防守的確如李遠之前所言那般,是五步一崗。因就怕有賊人針對遼國使團,而蕭阿刺是使團裡身份最尊貴的人,如今大家都怕他出事,所以對他的保護極用心,守衛非常森嚴。
張昌想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下,蕭阿刺是如何在段時間內突然憑空消失了。
「屋內外上下左右我們都查過,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也不存在有密室、地道的情況。」
「韓推官呢?」崔桃問。
「瞧我這腦子,竟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回稟給崔娘子。西平郡王送了問責信進宮,六郎必須要進宮詳述此案的情況。」
上面必然會質詢、施壓,方方面面都要應付,而且這次的事處理不好,只怕會兩國關係交惡,那將會引發非常大的麻煩。若先帝和遼國好容易結下的澶淵之盟,毀在了這樁案子上,甭管是誰,是否無辜,但凡有所牽涉,肯定都被會追責,被罵是罪人。
開封府如果解決不了這樁案子,及時把人救出來,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這『無能不中用』的帽子也會被扣穩了,他們這些負責破案的人自然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當然這案件突發,情況又複雜,很可能換誰都解決不了這種情況、難以應對這樣的危機。但上面可不會在遇到大事的時候,研究這事兒對在位者是否公平,他們只要在位的人解決問題,解決不了那就必須追責,需要有人承擔責任去平息事件。若怪只能怪你倒黴,運氣不好,偏偏在這種時機不好的時候,人在此位,沾上這案子了。
崔桃抵達西平郡王的居所,在屋內的轉了一圈之後,便見有幾名遼使隨員沖了進來。這些隨員因為品級一樣,都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灰色毯帽。他們嘰裡咕嚕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