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整整十天裡,殘暴的魔獸除了避開世界樹以外,將整個精靈領地都肆虐得一片狼藉。暗夜精靈的洞穴口哪怕隱藏得再好,還是會有魔獸闖入。
在付出巨大的代價守住洞口後,因為殺戮而散發的血腥味,會將更多魔獸引來這裡。
這是一場生存之戰,對於本應有四百年以上壽命的暗影精靈來說,能夠活過兩次獸潮就是奇蹟。
……
巨龍之城面對獸潮,幾乎沒有做出像樣的抵抗。
這裡是人類生活的最南方,假如要在這裡就開始迎擊獸潮,付出的代價將會是難以估量的。
所以,當巨獸撞開城門、翻越城牆、甚至飛臨上空時,每一個還沒有來得及撤離到山上的居民,都只能等待死亡了。
事實上,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的時候,部分撤離無望的居民就開始主動結束自己的生命。女人們在男人殺死她懷中的孩子時,還會驚恐地尖叫抵抗,等到刀尖朝著她們刺來時,臉上的表情早已麻木,連絕望地叫聲都沒有發出。
這些提前倒在血泊中的人們是幸運的,他們不用看著親人被魔獸活活撕碎,也不用在地獄般的景象中眼睜睜地被咬下頭顱。
頭頂的高山上,法師們根本無暇顧及腳下的慘狀,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要放在那些飛行魔獸身上,一旦發現飛得過高的,就會合力將其擊落。
這些從空中落下的巨獸屍體砸落腳下的城中,濺起的灰塵遮天蔽日,轟鳴聲不絕於耳。
獵殺飛行魔獸的,不只是這些法師,也包括山德魯法師坐下的巨龍。它不停地盤旋著,偶爾噴出的烈焰,會吞噬一大波飛行魔獸。
數小時後,接踵而來的獸群,就會直接跨過巨龍之城,往北而去——這座城市裡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他們留戀的獵物。
戰鬥漸漸平息,但是每一個經歷過獸潮的法師都知道,真正的考驗還沒有到來。
首當其衝的第一波獸潮看似兇猛,但是其中絕大多數只是六七階魔獸,等到幾天後獸群不再這麼密密麻麻時,才會輪到那些狠角色上場。
而整個獸潮的過程,最起碼要維持半年時間。
……
清晨,唐納從睡夢中醒來時,只當這會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不過,經過昨晚臨睡前的考慮之後,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避免去契伽山。他可不覺得那裡只有麗莎和山德魯兩位精神系法師,一旦去了那裡,說不定真的會做了誰的魔寵,只要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忍不住冒冷汗。
唐納本以為自己會是醒的最早的,沒想到剛走出木屋就見到了麗莎。
這個瘋女人似乎根本不在意南方防線的惡劣環境,正拿著一截顏色可疑的麵包吃得津津有味,臉上也沒有因為睡不慣髒兮兮的木板床而留下的倦意。
除了麗莎以外,幾位來自風之聖院的青衣法師也醒了,正圍著麗莎,似乎在聽她的指示。
一位駐防法師看到唐納走出木屋,跑著給他遞來兩塊麵包,一截肉條,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唐納沒有理他,徑直走向麗莎。
聽到動靜,幾位青衣法師轉過身來,見到唐納時,臉上紛紛露出敵視和不屑的神情。
“怎麼?想通了?”麗莎也看到了唐納。
“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唐納道。
麗莎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等到幾位風系法師恭敬地退開之後,她才問道:“你又要耍什麼花招?”
“我在聖彼得堡的莊園裡藏了一樣東西,那是我在中土時發現的,當時就跟那張法陣放在一起,我不知道是什麼,或許你看到了會知道。”
“你真該編一個好一些的理由……”麗莎搖著頭。
唐納知道她不會相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