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然後雙掌要害,擺好架勢。
臥房內有一張床,中央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白衣青年人,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蔣傑。蔣傑的臉上洋溢著和煦的笑容,掌中還拿著一把黑紙扇,他的目光衝著外邊,微笑地說道:“嶽大人不必如臨大敵,此地就在下一人。”
“浩荃,你先退下。”
厲浩荃躬身退到一邊,嶽肅舉目望去,見屋內的蔣傑儀表不俗、器宇軒昂,頗為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不知這位丈夫尊姓大名,為何要約嶽某到此。”
“嶽大人,在下姓蔣名傑,山東青州人,因祖上在靖難之時立有功勞,世襲武德將軍、青州所千戶。”蔣傑站起身來,抱拳說道:“約大人至此,所為何事,前日在信上已寫的很是清楚。現在山東大『亂』,小可胸懷平敵、治世之策,卻無處一展抱負,今日願將此策獻於大人,充作晉身之資。”
蔣傑倒是蠻光棍,說話絲毫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出意圖。
嶽肅也喜歡這等人,說道:“嶽某一向求才若渴,若丈夫果有安邦治世之能,嶽肅必當向聖上保舉。”
“如此,蔣某就在此先行謝過大人了。大人可否進來說話。”蔣傑微笑地說道。
肅負手朝內走去,鐵虯和厲浩荃要跟著入內,嶽肅向他們擺了擺手,只讓他二人留在外面。
蔣傑本沒想到嶽肅會一個人進房,見他有如此胸襟,心中越發欽佩,說道:“琴兒,你給二位彈首曲子,我和嶽大人在屋內說話。”
“是,公子。”琴馨答應一聲,隨即輕撫瑤琴,琴聲繞樑迴腸,婉轉動聽。
鐵虯和厲浩荃沒有將內房的門關上,一邊聽琴,一邊注視著裡面。這二位都是大老粗,對於這琴瑟之道,實在也不感冒。
嶽肅進入內房,與蔣傑對桌而坐,蔣傑拿起桌上的茶壺,禮節『性』地倒了兩杯茶,說道:“山東教匪作『亂』,因為地方文武官員多被提押到京,新官未曾上任,人心惶惶,無力抵禦教匪,方令白蓮教如此囂張。這其中,當然也有大人的過失,不知在下說的可對。”
“丈夫說的沒錯。”嶽肅點頭說道。
“放眼當今形式,朝廷應儘早調遣良將,前往山東主持評判。只可惜,黨爭誤國,怕這其中將有很大的變數。”蔣傑再次微笑地說道。
“哦?會有什麼變數?”嶽肅好奇地說道。
“現在北京城中能統兵之人倒是有幾個,可論資排輩,這一下來,就只剩下兩個。一個是兵部尚書高第,不過他是魏忠賢的人,且不會打仗,讓他去的話,不日之內,山東怕是要盡落敵手。另一個是大人府上的熊廷弼,他要是出馬的話,想要平滅叛『亂』,應是不難。只不過……”蔣傑說到最後,故意沉『吟』一聲,賣起關子。
“只不過現在大人的盟友,齊楚浙三黨領袖方閣老一心以剷除異己為主,怕是不會保舉熊廷弼,而是極力保舉高第。在他們心中,教匪不過是疥癬之疾,終究可以平定,先借此將閹黨骨幹拉下馬,才是正途。一旦舉薦高第統兵前往山東,高第戰敗,皇上必定追究,高第官位不保,兵部尚書的職位又會落入三黨手中。到時,魏忠賢之羽翼喪失大半,朝局又會落入三黨的手中。”蔣傑說完,微笑地看向嶽肅。
“你確定方從哲會這麼做?”嶽肅有些不敢想象地說道。
蔣傑微微點頭,說道:“今日朝會,皇上定會召集文武商量平滅教匪之事,大人如不信,待朝會之後可以打聽。”
“屆時嶽某自會派人打聽。丈夫適才說,有剿匪、治國之策,嶽某這裡誠心求教。”嶽肅誠懇地說道。
“小可這裡有治國三策。第一策,增強武備。大明朝現已病入膏肓,想要痊癒,非一日之功,唯有先行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