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甭管吹不吹,做招待餐這活兒趙鐵鎖算是攬下了,至於能不能讓李主任滿意,他是這麼想的。 首先,自個兒的廚藝不差,這倆月在秦山那兒各種葷素食材、調料、煎炸烹煮也都上過手,至少是能拿出手的水平。 其次,傻柱的手藝家傳的,自個兒只是幫廚雜工,臨時來救場,有些許差距,也在情理之中,李主任不會深究。 總而言之一句話,先大炮架兮轟他娘!莽就完了! “招待的是哪個廠的領導?”秦山問。 “李主任沒說。”趙鐵鎖道,“只說晚上六點半食堂二樓小灶開餐,我這四點就得上去準備。” 秦山看了眼手錶,“等會兒三點半,你到小倉庫門口等我。” “成,那我先幹活兒去了。”趙鐵鎖應聲道。 雖然不知道這是要幹啥,但跟著秦哥,指哪兒打哪兒肯定錯不了! 吃完飯,回到辦公室,秦山泡了杯高碎,趁著中午休息的空當,跟幾位熱心大姨打聽起盤炕的事兒。 “家裡要盤炕啊?那你可問對人了。”薛姨站在窗戶邊,伸頭衝窗外喊了一嗓子,“小楊,小楊,過來。” “啥事兒啊薛姨?”在外頭曬太陽抽菸的小楊聞聲回過頭。 “你二大爺不是專門給人盤炕的老把式麼?” “是啊?咋了?” “小秦家裡想盤張炕,你給介紹介紹唄。” “嗐,那還不簡單。”小楊大大咧咧的應下,接過秦山遞的煙,往耳朵上一別,“小秦,你家住哪條衚衕?回去我跟我二大爺說一聲,晚上就去給你量房。” 有熟人自然省心省事兒,又打聽一下城東這塊兒手藝好的木匠,心裡有了數,等到三點十分左右,秦山便藉著上茅房,順手揣了個不知道是誰的罐頭瓶水杯溜了。 上班時間,食堂後頭的小倉庫一般沒人來。 趙鐵鎖揣著手靠牆根兒站著,不多時,就看見秦山手上拎了個布兜子大步走來。 “拿著。” “秦哥,這是…”趙鐵鎖接過鼓鼓囊囊的布兜看了眼。 裡頭裝了一整個大豬肘子,四根水靈靈、脆生生的黃瓜,還有個罐頭瓶子。 瓶裡大醬似的東西趙鐵鎖認識,叫耗油,聽說是南方人的玩意兒,他在秦山那用過。 炒菜的時候,只要擱上一點兒,那鮮味兒噌的一下就提上去了,比味精還好使! 秦山笑了笑,“給領導們加倆菜。” “加菜?”趙鐵鎖腦子一時沒轉過彎。 “我手上有些米麵糧油菜還有豬肉的路子,想跟你們李主任搭個線。”秦山直截了當道。 “跟李主任搭線…”趙鐵鎖一聽就明白了,略一思忖便點頭應下,“成,秦哥,我想辦法安排。” “還有,這事兒我不想露臉兒。” “我明白。” 趙鐵鎖是個面糙心細的人,不用秦山多說,點兩句,他就立刻心領神會。 秦山是軋鋼廠的幹部,和自家廠子做買賣,自然是不太方便露臉的。 但這條路子要是搭穩了,無論在秦山那邊,還是在李主任那邊,自個兒的好處都不會少。 這麼一想,趙鐵鎖不禁興奮的咬了咬牙,今兒晚上就兩件事兒! 第一,把招待餐張羅妥當,讓領導們吃好喝好,第二,溜鬚拍馬,把李為民哄高興,爭取能儘快攀上關係。 二樓,小灶食堂。 趙鐵鎖先去領了晚上要用的食材,提前預備,六人餐,規格是五葷三素八個菜,既不能鋪張浪費,還得把人招待好。 “梁師傅,那個大腸洗的時候撒把面,多抓會兒,多衝兩遍,洗乾淨,不然有味兒。” “得嘞,洗菜的活就都交給我吧,你負責備菜。”梁師傅爽快笑道。 他在食堂幹了快二十年,就會大鍋菜一個套路,蔥薑蒜熗鍋,重油重鹽一鍋燴,末了再澆兩大勺老抽上個色完事兒。 看著案臺上的大花鰱,大肘子,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今兒辛苦您了。”趙鐵鎖利索的起灶架鍋,往鍋裡扔了幾片生薑和一小撮花椒,將兩條五花肉下鍋焯水。 接著,又用刀背唰唰唰幾下,就把花鰱的魚鱗刮乾淨,然後熟練的開膛破肚去腮,一氣呵成。 這讓梁師傅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哪兒的話,不過平時真沒瞧出來,小趙你還有這手藝呢!” “嘿嘿。”趙鐵鎖憨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