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入口的瞬間,孫大栓直懷疑人生。
啥玩意兒這是?
又苦又酸跟中藥湯子裡兌馬尿似的,這玩意兒還敢要錢?那些老外是不是有啥毛病?
“咕咚——”孫大栓呲牙咧嘴,硬把那口咖啡嚥了下去,轉頭忙吃兩口蛋糕,壓下那股子酸苦味兒。
“咋了?”許大茂見狀,端過自個兒那杯湊近聞了聞。
一股子什麼東西烤糊的味兒,焦香焦香的,倒還挺好聞,於是,學著電影里老外的樣子,淺淺抿了口。
接著,他也開始懷疑人生。
“後廚是不是給咱上錯了?把他們那刷鍋水給端上來了?”許大茂伸著舌頭,一張大長臉恨不得扭曲成山路十八彎。
倆人瞎琢磨著,一同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秦山。
“這玩意兒就這味兒,你倆點的這叫黑咖啡,就跟咱豆汁兒一樣,外地人喝不慣。”秦山招招手,讓服務員拿了兩份牛奶,和糖一起加入杯中,攪拌均勻,推到二人面前,“再嚐嚐。”
許大茂砸吧砸吧嘴,很快從焦苦中砸吧出了一絲醇香的後味,“嘿,別說嘿,這好喝多了!”
孫大栓將信將疑,又嘬了一小口,還是直皺眉,“這還沒豆汁兒好喝呢!”說完,又哐哐懟進兩勺糖,喝藥似的,咕咚咕咚,兩口乾了。
勞動人民傳統美德,花錢買的東西,就算再難吃,也得硬著頭皮吃幹喝淨,絕不允許浪費一分一毫。
秦山:“…”
“忘提醒你倆了,這玩意兒喝多晚上睡不著覺…”
許大茂吃著吃著,漸入佳境,吃口大列巴蘸酸奶,品口咖啡,吃口甜滋滋的蛋糕,再品口咖啡。
吃完了盤子裡的食物,又慢條斯理的用脖子上的圍兜擦擦嘴,那叫個優雅的不行。
就是吃完飯結賬的時候,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抽,肉疼的眼神差點把賬單盯出個窟窿。
“不划算,有這錢,咱哥仨吃東來順能吃到撐,還吃什麼外國大饅頭啊!”許大茂摳著牙縫唸叨了一路。
“成,那下回你請東來順。”秦山道。
“不是,怎麼還是我啊?該輪到大栓了。”
“成,下下下下回我我我請…”
“什麼還下下下下回啊?合著我請五回你才請一回?你小子別太雞賊我跟你說…”
吃飽喝足,回到四合院,天已經黑透了。
兩人剛進院大門,繞過影壁,便見一道黑影從花架子後躥了出來,“山子,大茂,咱院的倆大功臣回來了!”
“三大爺,您嚇我一大跳。”許大茂誇張的拍拍胸口,咧開大嘴呲牙一笑,“您訊息挺靈通啊!”
“晚上街道主任都帶人來了,要給你倆發獎狀和獎勵,結果撲了個空,沒見著你倆小子,只好又回去了。”閻埠貴扶了下眼鏡。
心說秦山立功就立吧,這小子拳打賈東旭,腳踢何雨柱,大比兜子抽老易,一個人收拾仨,就跟鬧著玩似的。
可啥時候連許大茂這從小捱揍捱到大的慫包都出息了?沒想到,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閻老摳一邊唏噓,一邊又有點可惜,可惜他家老大年紀尚小,要不然,讓他也跟著秦山混,說不定真能混出點名堂來。
“街道上都知道啦?”許大茂聞言,高興的嘴巴子都歪了,心中頓時覺得,這頓西餐請的值!太值了!
這下他四合院第一攪屎棍的汙名不就能洗白了?
名聲好了,還愁說不上漂亮賢惠的好媳婦兒?
這麼一想,許大茂更迫不及待了,拔腿便朝後院跑去,口中興奮大喊,“媽——媽我回來了——”
“山子,你先別慌走,三大爺還有個事跟你說。”閻埠貴叫住了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