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賈傢伙食油水足,昨兒他還真瞧見秦淮茹那小娘們兒從傻柱手裡拎走了飯盒。
廠裡食堂的菜,油水能不足麼?
說賈東旭精明能幹,想著法的給自個兒媳婦兒弄進廠名額,那也沒錯啊!
只是沒成而已。
秦山:“整天閒著也是閒著,你就不想找點兒熱鬧?”
許大茂:“嘿嘿嘿,有熱鬧不看王八蛋!”
隨著放映機通上電,幕布亮了起來,打穀場上烏泱泱的老鄉們也逐漸安靜。
電影正式放映前,需要秦山這個宣傳員先向百姓群眾宣講傳達上級精神指示。
主要內容,無非就是鼓勵團結,緊抓生產,反對官僚主義,反封建反迷信這些。
老鄉們瞪著眼,急吼吼的等著看八路軍神勇無敵,把小鬼子打的哭爹喊娘,哪還有心思聽別的。
秦山也不想掃興,照本宣科的講了幾句,又領著大夥兒喊了兩句生產口號,算是完事兒。
第一場《鐵道游擊隊》放了十分鐘,他跟許大茂和孫大栓打了個招呼,便先撤了。
齁冷的天兒,大撂天地裡蹲著,還不夠受罪呢。
秦山尋思著,先在村裡轉轉,瞅機會看能不能弄頭小豬崽子,小羊羔子啥的。
至於怎麼弄。
還是得找大隊長曹金水。
拿錢買,拿票換都成。
雖然他現在空間在手,真想玩空手套,動動手指頭,壓根兒神不知鬼不覺。
但事兒不是這麼個事兒。
偷雞摸狗的勾當他也不屑幹。
再說,這年月,一切生產資料歸公,隊上的豬圈羊圈日夜都有專人看守著。
無冤無仇的,這不坑人麼。
秦山溜達到背風口,正叼著煙想說辭,忽然聽見“哎呦”一聲哼。
“小秦兄弟?”
“哎呦,黑燈瞎火的,擱這兒站著幹啥呢?”
“嚇我一跳。”
說曹操,曹操到。
酒勁兒過去的曹金水醒盹兒了,趕著去打穀場,走半道兒一拐,便見牆根兒杵著個黑影。
要不是菸頭一亮一亮的,他差點兒就撞了上去。
“那頭兒風太大,刮的煙都點不著。”
“您這酒醒了?”秦山給他散了根大前門,伸手去兜裡摸火兒。
曹金水趕忙擺手,“這哪兒行,這哪兒行。”
“你是恩人,應該我給你敬菸才是,這不行…”
“什麼敬不敬的。”秦山划著了火兒,一隻手攏著遞到曹金水跟前,“您大兒子都給我了,還客氣啥?”
一提這茬兒,曹金水更不好意思了。
一邊慌忙低頭,扶著秦山的手,猛嘬了口煙,一邊尷尬的笑笑,“哎呦,喝多了、喝多了。”
“我這酒量不行,讓小兄弟你見笑了。”
“不過,話可都是真心的啊!”
“咱鄉下人,論輩分兒,不論年歲,只要你不嫌棄,八斤他就是你兒子!”
“往後逢年過節,他都得提著禮,去給你磕頭!”
藉著忽明忽暗的一點火光,秦山看了眼曹金水,認真懇切的神情不似假意。
“大哥,你這酒,醒透了吧?”他踩滅菸頭,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