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下鄉之前,秦山心裡的農村:老鄉熱情淳樸,大姑娘一個賽一個的青澀水靈。
下鄉之後,秦山所見的農村:老鄉熱情淳樸,大姑娘…一個賽一個的黑黃寡瘦。
原劇裡不是說,許大茂在鄉下有不少相好的麼?
屬於是村村都有丈母孃的水平?
他瞅了眼許大茂。
心說這貨真尼瑪是狠人。
許大茂被搶了風頭,熱臉貼人一冷屁股,一邊搗鼓著放映機,一邊發酸,“你說你。”
“在廠裡都跟何田田處上了,還不知足。”
“還要勾搭人鄉下姑娘!”
“你哪隻眼看見我勾搭了?”
秦山接過曹八斤遞過來的長條凳,二郎腿大大咧咧一翹,“小爺這叫坐懷不亂。”
孫大栓正蹲在地上接電線,聞言,回過頭,“何何何何田田、真真真真…”
許大茂一臉憤懣,“真的!”
“何田田都給他寫情書了,我親眼瞧見的。”
“嘖,別說,那丫頭看著文文靜靜的,膽子還挺大…”
孫大栓瞅著秦山,腦門上明晃晃的頂著兩個大字兒:羨慕!
何田田啊!
軋鋼廠一枝花。
那長得跟仙女兒似的。
當初剛到宣傳科那會兒,全廠小夥兒都來圍觀,把科室的門框都給擠掉了。
秦山這才來幾天啊?就跟何田田好上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打穀場是塊撂天地。
天兒一黑,落了涼,北風颳的幕布呼啦呼啦作響,刮的人臉跟刀剌似的疼。
就這,也不能影響老鄉們看電影的熱情。
不光是大土溝子村,周邊好幾個村子,莊子上的男女老少,全都拖家帶口的來了。
人群烏泱泱的,都想往前擠。
這地兒空曠,風又大,得離的近才能聽清音兒,離遠了,那就只能看啞巴電影。
“別擠了、別擠了!”
“怎麼回事兒!說的就是你,王老賴!”
“還想不想看二場了!?”
“一點兒組織紀律都沒有!”幾個大土溝子村的村幹部賣力的維持著秩序。
就在這時。
一莽莽撞撞的小丫頭片子一頭撞到秦山身上,差點兒把他連人帶椅子撞翻。
“哎呦喂,這哪個村上的閨女啊?擠啥擠啊?一點兒沒規矩。”
秦山還沒說啥呢,旁邊一大嬸子先不樂意了。
大土溝子村放電影,當然得大土溝子村的人佔前排。
外村的擠個什麼勁吶?
“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小丫頭細聲細氣的,趕緊賠不是。
秦山擺擺手。
回頭一瞧,這丫頭有點兒眼熟啊!
鵝蛋臉,杏仁眼,櫻桃小口,用紅頭繩扎著倆辮子。
十四五歲的模樣,眉眼倒挺清秀,就是黑了點兒,瘦了點兒。
這是…?
“京茹,你這丫頭怎麼冒冒失失的。”一薄唇細眼,面相刻薄的中年村婦抬手將秦京茹拽到身後。
自個兒走上前,先斜著眼角,白了剛剛那多管閒事的大嬸一眼。
接著,笑盈盈朝秦山道,“你們幾位,是紅星軋鋼廠的同志吧?”
“巧了麼不是?我家妹夫也是紅星軋鋼廠的!”
“說出來你肯定認識,我家妹夫姓賈,叫賈東旭!”
秦山心中不得不感嘆一句:冤家路窄啊!
臉上卻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小賈啊,那可太認識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