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精只是聽著,並沒有當場表明態度。
但是,許大茂的話,他是實實在在聽進心裡了的。
酒足飯飽之後,天色已晚,院裡有幾戶已經拉燈睡覺了。
“二傻子還沒回?不會真凍死在外頭了吧?”許大茂蹲在屋簷下抽菸,隱隱有點擔心。
“凍死就凍死唄,有你啥事兒?”秦山提了壺開水,準備回屋泡腳。
“也是,有我啥事兒!又不是我揍的他!”許大茂猛嘬了兩口煙。
把菸屁股彈飛,吐了口唾沫罵道,“倒黴催的,凍死活該!”
結果。
第二天,還是沒見傻柱人影。
一大早,易中海剛出門,秦淮茹就迎了上去,“一大爺,您見柱子了麼?”
“柱子?”易中海扭頭朝正房那邊看了眼,“大清早,他沒在家?”
秦淮茹神色急切,“柱子一夜沒回來,不會出啥事兒吧!”
“別咒我哥,你才出事兒了。”何家小屋門開啟,何雨水站在門口,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雨水妹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你也不希望我哥有事兒。”
何雨水目光帶著嘲弄,“你還等著我哥的飯盒呢!”
秦淮茹臉色瞬間尷尬,緊緊抿起嘴唇,將頭低下,一副委屈,卻又隱忍的模樣。
“行了,雨水丫頭,說的都是什麼話?”易中海板著臉,上前一步。
語氣略帶責備的訓斥道,“都是一個院裡住的鄰居,互相幫襯下是應該的,不要太斤斤計較。”
“當年你和柱子無依無靠,是怎麼過來的?你都忘了?”
“人不能忘恩負義啊,雨水丫頭!”
何雨水遲疑了下。
想到小時候,一大爺對他們兄妹倆的照顧,心底甚至隱隱冒出一絲愧疚。
不等她再多琢磨,易中海便問道,“你哥呢?”
“不知道。”何雨水搖搖頭,“從昨兒晚就沒見人。”
“他沒說去哪兒?”
何雨水又搖搖頭,心想要說也是跟賈嫂子說。
她和她哥互相不搭理已經兩天了,問的著她嘛!
易中海皺著頭,沉吟了一下道,“你哥八成是臨時讓領導喊去做招待餐,太晚了就沒回。”
“等會兒我去後廚看一眼,不會有事兒的。”
“行了,雨水丫頭,你也彆著急,收拾收拾,上學去吧。”
說完,擺擺手,端著個搪瓷缸子,一邊兒刷牙去了。
“…”何雨水還想說什麼,嘴張了下,卻沒說出口。
垂在身側的手來來回回的摳著褲縫。
相比之下,秦淮茹的神色顯然鬆快下來,扭身快步回屋,關上了屋門。
只剩下何雨水呆立在原地。
半晌,抬起頭,看著院裡各家各戶忙著洗漱,忙著生火做飯,青澀稚嫩的臉上流露出深深地茫然和無助。
“雨水、雨水、嘶嘶——”
聽見有人喊,何雨水循聲望過去,只見陸寒江站在對面,一隻手揣在懷裡,衝她咧嘴。
“幹啥,大江哥?”
“過來過來,跟你說個事兒。”陸寒江招招另一隻手。
何雨水:“…”
她跟陸寒江不太熟。
雖然是鄰居,但年紀相差三四歲,又一個是小子,一個是丫頭,平時根本玩不到一塊兒去。
陸寒江喊她幹嘛?
“快過來,快點兒…”
“哦…”何雨水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過來。”陸寒江扯著她的袖子,把她扯到牆角,“沒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