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賈家的臉面都讓你丟完了!你還有臉哭!?”賈張氏朝著她的背影,惡狠狠的剜了一眼。
“媽——”秦淮茹深吸一口氣,肩膀微微顫抖著轉過身,眼圈發紅,直直的看向她。
老虔婆被她的眼神兒嚇了一跳。
隨即,猛的坐起身來,指著她便破口大罵,“秦淮茹!你要造反啊!”
“你個不守婦道的賤人,吃我賈家的,喝我賈的,你還敢跟老孃呲牙瞪眼!?”
“東旭不在,沒人鎮得住你了是吧?還想騎我頭上拉屎?”
“我告訴你,這家是我的,房子是我的!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滾蛋!滾回你農村老家喝西北風去!”
賈張氏一雙三角眼裡彷彿要飛出刀子,把秦淮茹捅個對穿。
這老婆子是慣會拿捏人的。
她心裡頭比誰都清楚,如今家裡離不開媳婦兒操持,但越是如此,她就越得把人壓住,把人治服帖。
這樣,秦淮茹才不敢有別的心思,才能老老實實的伺候她,給她養老,為老賈家當牛做馬!
“媽,我從十八歲進賈家門,從來沒有做過半點兒對不起東旭的事兒!”
“您何苦要這麼作賤我?作賤自個兒子?!”秦淮茹淚水漣漣,一字一句的哽咽道。
她實在是太委屈了。
為了口吃食,在傻柱面前又是哄、又是哭,用盡了手段也做足了戲。
她何嘗不知道傻柱那點兒心思?何嘗不知道這院兒裡鄰居是怎麼看她,怎麼說閒話的?
可即便如此,賈張氏都不念她一絲一毫的好,還要往她心窩上捅刀子!
“啪!”
秦淮茹話音剛落,左臉頓時一麻。
賈張氏一個大耳光掄圓,結結實實的抽了上去,抽的她腳下一晃,差點兒沒站住。
“沒幹過對不起東旭的事兒?”
“為啥那傻子處處護著你?見天的跟在你屁股後頭獻殷勤?你敢說你沒讓他嚐到甜頭?”
秦淮茹捂著臉,“我沒有!”
“沒有個屁!”賈張氏叉著腰,“前天晚上,你偷偷摸摸的進他屋裡幹啥去了?”
“我去拿柱子換下來的床單,順手幫他洗一把…”
“呸!不要臉!誰家正經女人給外頭男人洗床上東西的?你咋不連他褲衩子一塊兒洗了?!”
“…”
“秦淮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賈張氏咬牙切齒的朝她逼近一步:
“甭覺得那傻子多稀罕你,孩子都生了,又不是個黃花大姑娘!還能多值錢似的!”
“哼,你在他眼裡頭,也就值幾口剩菜,不要的才打發給你!”
“你給我安分點兒!”賈張氏邊罵,邊用手指一下一下的狠戳秦淮茹的胸口。
秦淮茹半垂著眼,看著這老虔婆兩張削薄的嘴皮子不停的一開一合、一開一合;聽著那些似乎永無休止的咒罵,腦子一片混沌,又逐漸空白…
只剩下胸中一把怒火,愈燒愈旺,幾乎要把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