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賈東旭坐牢了?”
“他不是在廠裡當工人麼?怎麼坐牢了?”
“為了給淮茹弄名額?差點把人打死?”
“那名額不是他師傅幫著安排的麼?”
“我聽放電影的同志親口說的!你別想糊弄我!”秦淮茹她嫂子將信將疑,盯著一大媽的臉,似乎想看出什麼端倪。
一大媽眼角耷拉著,神色黯然,從出事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她卻被愁的老了一大截。
“老易是在想法子,可東旭年輕氣盛,太沖動,剛你也瞧見了,保衛處都來人了,還能有假?”
“如今淮茹一個人撐著整個家,又要伺候老的,又要拉扯小的,全靠院裡鄰居接濟,這日子才勉強過的下去。”
“淮茹難啊…她嫂子,你就別再讓她作難了…”一大媽苦口婆心的勸,只想趕緊把這難纏的小鬼兒送走。
可秦淮茹她嫂子既然能幹出這種上門撒潑搶工作的事,又豈是會善罷甘休的主兒?
“工作沒了?那我們這大老遠跑一趟,來回車費算誰的?”
秦淮茹苦不苦的,她嫂子壓根不關心,只在意自個兒沒撈著好處,還白搭了車錢。
一大媽:“...”
“不行!”她嫂子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那放電影的去!”
“你找他幹啥!?”一大媽一臉驚慌的把人拉住。
“我找他賠車費去!”她嫂子瞪著倆眼,“是他說的,賈家日子好,秦淮茹也混上了鐵飯碗!這不坑人麼!”
“別去!”一大媽把人拽的更緊了,“聽我一句勸,千萬可別再去招惹他了!那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活閻王呀!”
想要活閻王的錢?那還不得讓他扒掉一層皮?
“甭嚇唬我。”她嫂子翻了個白眼,喊著秦滿福,便要一塊兒上後院找秦山要說法。
見這是個只認錢的,一大媽攔不住勸不動,沒法子,只能自掏腰包,拿了車費,先把人安撫住。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易中海和賈張氏才回來,秦淮茹則留在了醫院,照看賈東旭。
中院裡,大半夜都回蕩著老虔婆嗚嗚咽咽,鬧鬼般的哭聲。
好不容易消停了,天也快亮了,上學的、上班的又都該起床了。
秦淮茹孃家仨人在易中海和傻柱那擠了一夜。
一大早,她嫂子就在院裡到處打聽,確定賈東旭真坐牢了,秦淮茹的工作連個影都沒有,這才徹底沒了盼頭。
但想想又不能白跑一趟,於是便叉著腰站在賈家門口罵。
罵老虔婆不積德,養出個坐牢的兒子,連累自家妹子。
易中海生怕再起事端,讓一大媽給包了些乾糧,好說歹說的哄著人,送去了汽車站。
可憐秦京茹那倒黴丫頭,鬧著要來城裡找她堂姐見世面。
結果,心心念唸的王府井百貨商店沒去成不說,還打了一夜的涼地鋪,凍的膝蓋都疼了。
賈東旭在中央醫院住了一個禮拜。
這一個禮拜,老虔婆就像丟了魂似的,也沒勁兒作妖了,白天安靜如雞,夜裡哭哭啼啼,一連幾天,惹得中院怨聲載道。
這天下午。
家家戶戶都在院裡張羅著做飯,幾個大娘嬸子話趕的話的,有人便忍不住朝一大媽抱怨。
“天天夜裡嚎,天天夜裡嚎,就算是嚎喪也該過了頭七了吧?”
一大媽也沒辦法,只能當老好人,“兒子成了這樣,擱誰心裡能好過,咱們當鄰居的體諒體諒,啊?”
“我們體諒她,誰體諒我們啊?”張大嬸道,“我家老張白天要上班,晚上還睡不好覺,這要出了事,誰負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