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英子?二英子?”陳慶花上前幾步,彎下腰喊了兩聲。
邵二英抬起頭,見她不像賈張氏那樣凶神惡煞,便咧開嘴衝她笑。
“二英子,早上吃飯了不?”陳慶花問。
“二英子,別害怕,這是咱街道陳主任,來給你解決問題的,問你啥,你就說啥。”三大媽道。
邵二英訥訥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衣兜裡掏出小半拉雜麵窩頭。
“誰給你的?”
“雨水、雨水妹子…嘿嘿…”邵二英慢吞吞道。
“大早起雨水給的,除了雨水沒人管她。”院裡一位嬸子搖搖頭,“自個兒還是個半大丫頭,還得管著個傻嫂子,您說說,這作的什麼孽!”
陳慶花皺了皺眉,又問,“老易呢?沒個態度?”
“能有啥態度…”二大媽話裡話外的拱火,“說起來,傻柱這門親事還是他一大爺給做的主呢!”
三大媽接茬道,“再說句不好聽的,二英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人爹媽鬧上門,咱院兒可要臭名遠揚了。”
“您當咱院兒如今的名聲有多好啊?”王大媽訕訕朝著賈家那邊兒斜了斜眼角。
“王春花!看我不撕了你那張不積德的臭嘴!”賈張氏瞬間應激般躥起,便要往前衝。
“賈大媽,您這是幹嘛?陳主任在這兒呢,有啥話不能好好說?”跟陳慶花一道來的小年輕忙將人攔住。
誰知這老虔婆跟個炮彈似的,嗷的一聲蹦起來,一頭猛頂小年輕胸口,把人頂的招架不住,連連後退。
“好了!別鬧了!”陳慶花怒了,臉色一沉,厲聲喝道,“賈張氏!你想幹什麼?一次兩次的阻攔街道工作!信不信我讓你掃大街去!”
“陳主任!我冤枉啊——”
“你有啥冤枉的?!你兒子違法犯罪,你還覺得光榮不成?再撒潑我對你不客氣!”陳慶花聲色俱厲,一嗓子就把老虔婆鎮住了。
倒不是老虔婆怕她,是街道主任真有讓人去掃大街的權利。
“賈張氏,既然軋鋼廠都讓你兒媳婦去頂崗了,你就消停消停吧!踏實的過自家日子,比啥都強!”陳慶花走到她跟前,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嫌惡,“真要是有困難,就向街道反映,有這撒潑打滾的功夫,不如從街道領點兒火柴盒,你說你也就五十出頭吧?又不是七老八十干不動活兒…”
賈張氏被訓的一聲不吱,只敢不忿的撇撇嘴。
心說糊火柴盒那是人乾的活兒嗎?眼熬瞎、脖子勾斷,糊一萬個才掙一塊錢,她有頭疼病!她才幹不得!
“行了,難聽話我就不多說了。”見賈張氏不做聲,陳慶花才轉過身,對二大媽道,“等老易下班,讓他和何雨柱一起到街道辦找我一趟。”
“誒,陳主任,這事兒有您替二英子做主,我們就都放心了…”二大媽平時耳濡目染,聽多了她家老劉的漂亮話,一張嘴也能來上兩句。
和三大媽一起,兩人這邊前腳剛把陳主任送出院大門,後腳,賈張氏和王春花便又展開了新一輪的罵戰。
而軋鋼廠那邊。
賊心不死的劉胖子再次趁著午休的空當,鑽進了廠長辦公室。
“楊廠長,這回可是千真萬確,何雨柱的所作所為,在我們院兒,那都引起公憤了都!”
“按理說,出了這種事情,作為二大爺,我應該及時的批評制止,可是、可是畢竟上邊還有個老易吶!”
“老易他有意默許,我也不好把手伸到中院兒去,您說是吧?”
“不過,這也不能全怨老易,畢竟,他和賈家還有傻柱的關係擺在那兒呢…人之常情!純屬人之常情啊!”
劉海中胖臉上的橫肉抖動著,時而義憤填膺,時而堆滿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