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
劉胖子還在醫院裡躺著,易中海也病倒了。
他這一病更悽慘,身邊兒連個端水的人都沒有,沒辦法,只能花五毛錢讓閻解放跑腿兒,把他家老伴兒喊回來伺候。
“當初我就說,這一大爺,不當就不當了,咱老兩口關起門過日子,往後,誰的閒事兒都不管。”
楊蘭英已經不是一大媽了,她反而覺得鬆了口氣。
易中海倚在床上,渾身關節痠疼,捂著厚厚的棉被還在打哆嗦,一張黃巴巴的臉比老苦瓜還苦。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聽他老伴兒的,自個兒主動讓位呢,現在讓人擼下來,丟人啊!
實在是丟人!
“我知道你看重名聲,但也別太想不開,自個兒身子要緊。”楊蘭英又給他倒了杯水,“我上廠醫院給你開點兒藥去。”
“用不著、用不著。”易中海搖搖頭,“就是吹風受了寒,多喝幾杯熱水,發發汗就好了,用不著開藥。”
“廠裡邊請假了嗎?”
“讓前院老李幫著跟車間主任打招呼了。”
“行,我給你弄點吃的去。”看著床上病懨懨的易中海,楊蘭英忍不住嘆了口氣。
如今她和老易還能相互照應著,可再過十來年呢?
等倆人都老了,再有個頭疼腦熱的怎麼辦?
別人都有兒女床前盡孝,他們老兩口又能指望誰?
要是有個孩子就好了!哪怕是個過繼的呢?
楊蘭英也不知怎麼回事,人就跟魔怔了似的,年紀越大,越覺得孤獨無依,便越想孩子。
“老易…”她走到門邊,又停住了腳步,回頭道,“我家有門遠房親戚,密雲縣的,前陣子人剛沒,留下四兒一女,我尋思著…”
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被易中海打斷,“你怎麼還在琢磨這茬呢?咱都多大歲數了?”
“老易啊,我就是…就是覺得對不起你…”楊蘭英哽咽。
因為沒有一兒半女,讓人背地裡罵老絕戶。
為了養老,整日算計,結果落了個晚節不保。
她有愧於老易啊!
“說這些幹啥?我又從來沒怨過你,行了,我再睡會兒,你去做飯吧。”易中海翻了個身,把臉朝向牆。
見他不願再多說,楊蘭英抹抹眼淚,扭身出了門。
聽見門關上的聲響,易中海眼中浮現出濃濃的陰霾。
有些事,瞞的久了,好像連自個兒都當真了,竟也覺得心安理得起來。
…
一大早,傻柱大鬧全院大會,毆打二大爺,並致使其入院的訊息就傳到了廠裡。
二食堂後廚,主任李為民恨鐵不成鋼的拿著大勺哐哐敲案板,“何雨柱,你到底想幹啥,啊?”
“不想幹啥…”傻柱站沒站相,歪歪斜斜的靠在灶臺邊上。
“都把你們院二大爺打進醫院了,你還不想幹啥?”
“主任,這事兒我可得說清楚啊,不光是我打他,他也打我了,我倆頂多算互毆。”
“互毆?現在是你把人家打傷了!”
“那是那老東西技不如人唄!”
“你還不知悔改!”李為民又哐哐敲了兩下,“現在人家告到了廠裡,廠裡要對你做出嚴肅處分!”
傻柱脖子一梗,“憑啥處分我?!”
“哪兒那麼多憑啥?”李為民氣不打一處處來,點了根菸,緩了緩語氣才道,“廠裡對你的處分有三點。”
“第一,深刻檢討自己的錯誤,寫份檢查交到生活科。”
“第二,賠償劉海中同志住院期間的治療費以及誤工費。”
“第三,停工反省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