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押著,正要帶走。
“耍流氓的,大白天的,擱這兒調戲女同志,這些氓流子,忒猖狂了!”大姐義正言辭的罵道。
“是嗎?膽子這麼大!還好給他逮住了!這種人就是畜生!畜生都不如!”婁小娥也跟著罵。
這年頭,耍流氓那屬於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走過路過,不罵兩句都對不起社會主義新中國。
“可不是嘛!都讓抓了,還死不認罪呢!非說自個兒是在等相親物件,半晌了,人呢?就是抵賴!”
婁小娥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這種人嘴裡就沒實話…”話說一半,忽然一愣。
等等!
等相親物件??
自個兒來幹嘛的來著?
這驢臉不會就是張姨家兒子許大茂吧?
不會吧、不會吧…她媽這是啥眼光啊?怎麼還給她介紹了個拉磨的?這要給他眼矇住,他還不得當場轉三圈兒?
婁小娥嘴角抽了抽,此時心裡正在天人交戰。
現在扭頭便走,只當啥都不知道,回去就說自個兒沒見著人,這事兒就翻篇了,反正她也不是自願的。
但是吧…似乎有點兒缺德…
人怎麼說也是因為等她,萬一被押走再挨頓打呢…無冤無仇的,也不好這麼坑人…
眼看著許大茂就要被押走,婁小娥一跺腳,最終還是站了出來。
“他叫許大茂,紅星軋鋼廠放電影的。”
“我倆約好的兩點半在樓門口南邊第三棵樹下見面,我就晚來了十分鐘,誰知道他就讓當成流氓了…”
“同志,這事兒真是誤會…”婁小娥一番解釋。
“等物件就等物件,瞎盯著別的女同志看什麼看!”保衛員見兩人的說辭都能對的上,這才批評了兩句,把許大茂放了。
許大茂委委屈屈,“我沒瞎看…我又不知道哪個是她,那不得瞧仔細點兒認人啊…”
婁小娥也立馬嚴肅且認真的糾正,“我和他不是物件,是相親物件。”
“…”保衛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這倆人可能腦子都有點兒毛病,於是擺擺手,“行行,既然說清楚了,那你倆繼續相親吧,該聊啥聊啥,啊!”
一場烏龍。
百貨商場門口看熱鬧的人群散去,剛剛指認許大茂耍流氓的倆姑娘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只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許大茂瞅著婁小娥,花襖子灰褲子,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左邊眼角還粘著眼屎,怎麼瞅也不像個有錢大小姐。
婁小娥也瞅著許大茂,大長臉小分頭,越瞅越像一頭不太聰明的大叫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