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暗道,在太后眼裡,未必有大福晉的分量,然而大福晉肚子裡懷的是太后第一個曾孫輩兒的孩子,太后盼著四世同堂之喜,才格外看重大福晉幾分。
大福晉雖然說得在理,但違拗了太后的心意,太后當然有些不悅。
昭笑著道:“還是惠妃會調。教兒媳婦,大福晉事事都聽你的!”這話是告訴太后,是惠妃帶大福晉來的,並非是大福晉自己要來。
太后頓時就明白了昭話裡的意思,便對惠妃道:“你兒媳婦乖巧,你要多疼她才是!”
惠妃忙垂首稱“是”,又笑著說:“其實太醫說了,平日多走動,將來才能有力氣生孩子子。所以臣妾去哪兒都把她伊爾根覺羅氏帶上,生怕她悶壞了。”
嘖嘖,說得多像是個絕世好婆婆呀!
只是太后沒那麼好糊弄!
惠妃這話的確無可挑剔,太后冷臉了片刻,便道:“哀家聽說,最近你孃家妯娌時常進宮看望你。”
惠妃神色一緊,“是。貴妃仁厚,都準了臣妾幾個妯娌入宮。”
“碰!”的一聲,太后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撩在了桌上,“貴妃是仁厚,所以你就恣縱驕狂了?!”
好一個“恣縱驕狂”!這等重斥,把惠妃嚇了一跳,惠妃剛忙跪了下來。
大福晉見狀,也不敢在一旁繡墩上坐著了,連忙起身跪在惠妃身後,陪著惠妃一塊聽訓。
惠妃忙解釋道:“太后容稟,是臣妾老母病了,臣妾實在掛心。才多叫妯娌進宮詢問額娘病情的。”
母親病了?呵呵噠,這還真是個完美的好理由呢!
萬事孝為先,連太后這下子都不好申斥什麼了。
太后臉色卻異常難堪,一口氣堵在胸口,愣是釋出出來。
昭見狀,忙起身道:“既然如此,太后不如賜太醫去納喇郎中府上,為納喇夫人診治吧。”真病假病,一診便知!
太后明白了昭的意思,氣也順了,便吩咐道:“安排個妥帖的太醫,立刻出宮為惠妃之母診治!不得有誤!”
“是,太后!”
惠妃聞言,趕忙磕頭,她滿臉感激地道:“多謝太后恩典!”
昭不免一怔,難道惠妃的額娘是真的病了??罷了,就算真病了,也沒什麼下不了臺的。
不過太后還懷疑著,叫惠妃與大福晉平身,愣是留住了婆媳二人,在慈寧宮呆了大半日。直到太醫趕回來。太后這是防著惠妃跟孃家串列埠供呢!
“啟稟太后,納喇老夫人的腿疾是老毛病了,如今天氣暖和,並不打緊。微臣已經留了藥方子,只要照方抓藥,細細調理便是。”太醫如是說。
太后臉色再度陰沉了下來,“不打緊是嗎?”
太醫道:“天暖的時候,自然不打緊。可天一冷,難免遭罪些。這病不好治,需長久調養。”
昭暗道,合著是老寒腿啊,學名叫風溼。這病擱在後世,也是相當不好治的!何況古代!
呵呵,惠妃的確沒說謊。不過她老母的病在這個季節,根本不嚴重!還不足以急得叫孃家妯娌時常進宮彙報病情!說白了,就是小題大做。
太后冷哼了一聲:“既然不打緊,惠妃!你也就別折騰那你的妯娌們了!讓她們好好伺候你母親便是!省得鬧得宮裡沒了規矩!”
惠妃剛忙垂首道:“是,臣妾謹遵太后吩咐!”
太后又吩咐昭:“既如此,就暫且停了納喇家遞牌子請安!”
“是,太后。”昭笑容洋溢。
惠妃看著昭笑臉,氣得滿心恨恨。
惠妃捱了太后的敲打,倒是難得消停了下來,昭也能過幾天清淨日子了。
才進了五月,便覺得炎熱難耐。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