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產開發商,總計八十多家。
一晃兒,一年多過去了。這裡已經拔地而起無數的高樓大廈。當初被動員令和強制拆遷逼離家園的老和平里居民們,相當一部份經濟條件好的居民也已經在回遷政策和優惠貸款的幫助下回到這個地區定居。但仍然有絕大多數的居民依舊因為經濟問題,而受困於城外四環北的臨時安置區。為了這,怨氣沖天的老棚戶區居民們已經多次組織人去區政府鬧,去市政府鬧,但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
隨著時間推移,零二年春節過後,一些關於改造工程領導小組組長黃寶山,在改造工程中大撈特撈的傳聞在坊間開始流傳。版本單一且內容居然有鼻子有眼,可信度極高。傳聞中,這位黃大市長,不僅在拆遷和土地分配問題上收了開發商大筆賄賂,並且他家族的人也在前期拆遷和基礎建設工作中成立多家小公司,其中就有民恨最大的高橋店拆遷執行公司。
正是這些小公司和一些市政大單位聯手瓜分了那兩百四十億中的大部分。留給負責臨時安置居民工作的部門的錢不到這筆資金的零頭,最終只有二十多億被用於建設臨時安置區。這樣一個資金縮水嚴重的安置區,其公共設施和居住舒適度怎麼可能有保障。
棚戶區的居民們在臨時安置區度過了辛酸的一年之後,得到的卻是上級新發布的精神:當初的拆遷條款已經不適用於今天,申城的房價在這一年來上漲了九成,房地產開發商的成本增加幅度巨大,為保證雙方的利益和公平,市政府特別制定了新的回遷安置條款,其中原條款裡,同面積相抵條款不變,但是新房面積超出部分每平米的價格對比原條款增加了百分之八十。
原住居民們一戶人家普遍不過五十平米左右,新房子蓋起來以後,這片區域內的商品房單戶面積最小的也是一百二十平米起!也就是說平均每戶人家需要按照當前房價支付至少七十平米麵積的房款。零二年在這個區域內,申城的房價是每平方米七千元起。這些下崗多年靠著低保和小生意維持生活的人們想要擁有自己的住房,每戶人家就需要拿出近五十萬的現金。銀行貸款只針對那些工作穩定,收入有保障的家庭,所以根本指不上。新規定讓這些拿不出錢貸不到款的原住居民只能繼續在這片媲美印巴貧民窟的臨時安置區內維持生活。
各種傳聞匯聚到一起,足以證明一件事,黃寶山的問題很嚴重!
晚上八點,葉皓東吃過晚飯,拿著於季四送回來的資料,坐上林守一新買的奧迪車來到市委501大院。
謝潤澤也剛剛參加完為跟韓國釜山成為友好城市而舉行的晚宴。客廳裡,二人喝著茶,謝潤澤默默的翻閱著葉皓東拿來的資料。
資料的內容觸目驚心,有在當初拆遷工作中被高橋店拆遷執行公司打死打傷事件中,傷人者和群眾的照片。有臨時安置區內為生,教育,生活設施,環境惡化,房屋坍塌漏水相關的照片。還有由高橋店拆遷公司轉變成的黃埔安保集團的員工去臨時安置區毆打告狀群眾的照片。每一組照片都有相關的證人證詞。可以說是鐵證如山!如果政法部門工作得力,沿著這些線索順藤摸瓜,抓住背後的大黃魚並非難事。
謝潤澤全部看完時,已經是夜裡九點半。他揉揉鼻樑最上邊兩眼之間的位置。長出一口氣,問:“你怎麼看這件事?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立刻拿著這份資料到常委會上向這個禍國殃民的敗類發難?”
葉皓東:“這個考驗可沒勁,這一點您比我清楚的多。”
謝潤澤苦笑,說道:“你覺得我應該先怎麼做呢?”
葉皓東伸出手比劃了個手槍的手型,笑道:“太祖他老人家說的好,槍桿子裡出政權。”
謝潤澤低頭沉思良久,終於抬頭,道:“我在吳省沒工作多久,就被調到這裡,可以說在那邊我沒有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