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低聲道:“快回去吧,虎子跟楊大叔打起來了,誰也分不開。”
葉皓東一瞪眼:“奶奶的,叫虎子他還真把自己當老虎了,連老爹也敢揍?”
楊大彪自從上次以另一聲咋舌的速度恢復出院後就一直張羅再去找高一方報仇。老暴徒不僅自己去,這次還非得拉上兒子一起去。虎子請示葉皓東,葉皓東自然不許。虎子於是堅決拒絕了老爹。楊大彪報仇心切,一刻也不願多等。父子間的矛盾一天天激烈。其實楊大彪之所以會這樣並不僅是因為報仇心切。逃亡日久,他已多年沒像現在這般大方的生活在陽光下,逃亡的日子裡他早習慣了警覺顛沛的生活,在兒子身邊他沒一刻不在擔心有一天大批武警打上門來抓他這個在逃二十多年的A級通緝犯。他既怕這樣一來會連累兒子和兒子的兄弟,又怕自己一旦落網有生之年報仇無望,豈不要遺恨終身?
如果只是這一個理由,爺倆兒也未必能動起手來。另外一個理由同樣不可忽視。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楊大彪是個武瘋子半混人,篤信自己天下無敵,就算是兒子比他強也不能輕易接受。又趕上報仇心切,還無法勸說兒子幫手,於是就提出了一個賭約,爺倆兒幹一架,誰贏了聽誰的。就這樣,一對兒武瘋子肆無忌憚的在葉皓東新買的院子裡比劃上了。
釋出會現場距離葉皓東家只有十幾公里車程,快開幾分鐘的事兒。葉皓東跟任何人沒打招呼匆匆離去。
車到院子外時就能聽到院子裡粗重的呼吸聲和轟隆隆的巨響。也幸虧葉皓東養了只三寶又貪靜,買的是獨棟別墅,還沒什麼人敢往他這湊合。不然半城人都能讓這爺倆招來。
院子的西牆已經塌了,先是老暴徒賣個破綻抓住了兒子胳膊掄出去砸的。噴水池也被崩裂的假山埋了一半兒,後是虎子利用一記聲打震的老爹一疏神,把老爹抓起來扔在那上面砸的。葉皓東趕到的時候虎子剛發出第二記聲打,這次的距離比上次近一些,效果更好。楊大彪被震得氣血浮躁,虎子趁機一頭撞在老爹胸口上,一個雞蹬步,把老爹拱翻在地。這對兒混人已經打發了性,早忘了對手姓甚名誰。虎子順手把別墅門口的一根水泥柱子拉斷,砸在他老爹胸膛上,楊大彪強要起身,又被虎子一個虎撲按住在地上,掄拳就要再打。葉皓東奮不顧身衝過來就是一記大嘴巴。
“幹什麼呢?造反了你?看看你打的是誰!混頭混腦的,打發了性子連老爹都分不清了,你還能認出我是誰不?”
這一招還真靈,葉皓東若是湊到跟前苦苦相勸,虎子血灌瞳仁的未必能理他這根鬍子。可他這樣一來卻收了先聲奪人的效果,虎子被他使了真勁的一巴掌打疼了,腦子一清醒,立即認出了葉皓東和被自己按住的老爹。忙收了招式站起身。楊大彪腰眼疊勁竟直直的跟著站了起來。看的葉皓東在一旁暗罵自己多管閒事,這爺倆這體格兒,自己就是不回來也出不了多大事兒。
家裡邊平常是請鐘點工照顧家務的,葉皓東看著院子中的破壞程度,估計這鐘點工得去建築工地請了。“都說說吧,為什麼打起來的?楊大叔先說。”
老暴徒的漿糊腦子裡江湖道道多點,人看上去也比虎子冷靜些。“小葉子,我等不下去了,想帶著這混小子一起去給他媽報仇去,他說什麼你自有辦法找到合適的機會幫我們父子了卻心願,可我一個A級通緝犯就在你這住著等著,也不是個事兒啊,這萬一哪天被武警抄了家,既連累你們又報不了仇,另外,我看你小子一天到晚裡外瞎忙,不是找小姑娘就是跟那個耍筆桿子的小林子在那寫寫看看的,就是沒見你有準備人馬找高一方乾的意思,我瞅著不靠譜,你不是打主意哄我在你們身邊養老,等著把高一方靠老靠死吧?那孫子練的是童子功,我老人家未必活的過他”這大叔天真簡單,赤子之心猶存,有一說一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