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長風不直接說是與否,他執著蕭白石的手不放,抬起來湊到唇邊,親暱地用嘴唇碰了碰蕭白石的一條掌紋。
蕭白石受不住,那夜與他在風雨中交歡的回憶襲來,他抱住應長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地叫了好幾聲他的名字:「我們回去吧,一起做夢。」
應長風順過他一縷散落的長髮,輕聲回答他:「好。」
不是應長風初次在雲中跡留宿了,蕭白石卻仍忙前忙後個沒完。
起先他們是分開睡的,他記得應長風有潔癖,估計不願與自己擠在一起,今天算答應了他,就算只單純同床共枕蕭白石也不想讓他感覺任何不自在。
紅雀抓在窗框上,玉色鳥喙一反常態地緊閉著,兩隻綠豆似的小眼睛卻瞪著應長風。
它平時吵個沒完這會兒反而安靜,應長風不習慣,看著它,隨口問了句:「你家小紅今天怎麼變啞巴了?」
「它老罵你,我聽不下去,就施了個小法術,免得晚上它不知好歹擾人清夢。」蕭白石正鋪床,頭也不回道,「你過來試試,我也不知你喜歡硬一點的還是軟一點的,平日我睡得軟,老被爹勸解說修道者不該這麼慣著自己……哎,應長風!」
話音未落,竟是被應長風從後背摟住,他一覆上來,蕭白石腰就驀地軟了,往下栽,兩個人一起倒在床褥間。
應長風護著他的臉,蕭白石感覺應長風掌心有點燙,貼在自己眼角、側臉時更像快把他燙傷了。
他按了按新換的床褥,臨近初夏,蕭白石墊著竹蓆還能往下按幾分,應長風頓時失笑道:「確實太軟,你以前睡得比這還要軟嗎?」
「對啊……」
「嬌氣得很。」應長風說罷還不撤開。
蕭白石陷在裡面,聽完這句有片刻腦袋空白。他轉過身,摟住了應長風的脖頸,指尖一彈,床頭那盞燈中螢火散去。
屋內霎時滿天金綠色的星辰,隨風湧出窗外。霧氣讓室內也有點濕,有點涼,蕭白石和應長風抱著躺在一起,他卻沒有任何逼仄或壓迫的感覺。
就一個純粹的擁抱,應長風嘴唇在他耳垂很輕地碰了碰。
「你這樣我沒法睡覺了。」蕭白石蹭他,小動物那樣柔軟而充滿依賴。
應長風沒笑,認真地望進那雙桃花眼,也像起了霧,緋紅的一片中藏著繁花盛景。他俯身,不做聲地解開蕭白石外衫。
「幹嗎……」蕭白石無謂地抵抗,卻把腰送進他手裡。
「你不是想做夢嗎?」應長風問了一句,沒等蕭白石回答,以吻緘口。
那股清苦的香氣又淡淡地將他包圍。
一夢繁花醉春風,蕭白石想,姑且也算做夢了吧?
……
情濃似酒,在竹蓆上壓出一道細密的水痕。蕭白石伏在應長風身上,反覆流連他腰身,被一把握住警告:「還沒夠?」
應長風瞪人看著兇,這時裡面沒有劍光,只剩下未散的慾念。
裝兇而已,蕭白石根本不怕他,笑嘻嘻地湊近了,親不夠般又吻他的那雙目光銳利的眼睛。兩個人相貼,隨時都可能再度走火,但也沒誰要放開。
蕭白石的手指從應長風鎖骨下方的火焰傷痕處移開,突然握住他一隻手腕,搭上脈。
應長風摸不準他想做什麼,縮了手,沒抽出來,等蕭白石把左右手的脈摸了個遍,他才沉沉開口:「怎麼,和你睡覺就是以為我有病?」
蕭白石知道應長風間歇性不說人話,聽了這句小刺半點沒往心裡去,坐起身來。他還敞著懷,上頭遍佈吻痕牙印,隨手用薄被子遮了遮。
應長風抬手遞給他一件衣裳,蕭白石沒接,一雙桃花眼中有光閃爍著凝望他。
目光太直接,眼下又沒肢體交纏轉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