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伏桓親眼看著伏宸爹爹就那樣抱著你毫不猶豫地墮了神魔之井……我與伏桓的心也隨著你們二人的墮入一併碎了,以為他帶著你那縱身一躍便是永別,因此痛不欲生!”
聽到雪蘭說道此處,玄夢昔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剖開,疼的無法呼吸,與泣不成聲的雪蘭抱在一處,閉目悲泣道:“怎麼會這樣,他居然為了我墮神入魔?可我竟是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怨他三百年來從不尋我……我……一切怎會如此!”
玄夢昔的心裡頭本是一直在怨,怨欽伏宸這三百年不去尋她,怨他忘了當日陌巖洞中的誓言,然當她聽到雪蘭說到欽伏宸為了她居然在三百年前墮神入魔,她心裡竟是比之前要痛上百倍。他明知那是沒有退路的神魔之井,卻依然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只為了救她,只為了當初他對她的承諾。
她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卻不知君情深似海,此心從不移。
伏宸,是我錯了麼?我不該疑你怨你的,不該回到你身邊還冷面相對不與你相認的。你是如何從那神魔之井活著回來的?為何又變成了如今這讓人陌生的模樣?還是你從來沒有變過,真正變了的是我?
玄夢昔此刻的心被一層層剝開,之前那些故作的堅強和偽裝蕩然無存,抓緊雪蘭的手急切地問道:“那後來呢?伏宸是如何從魔界回來的?”
雪蘭擦了擦面上的淚說道:“具體情形我也不曉得,只知當時爹爹忽然重新回到神界並恢復了神格,我們大家都很是驚異,這其中的因由我卻無從所知,爹爹也從來不與人提及。但自他從魔界回來,便性情大變,承了帝尊之位,並且迎娶了羲玥和青長思。”
“爹爹成婚後一直盛寵青長思,但是後來很奇怪反倒是羲玥先有了身孕,並且誕下了帝子冕兒。冕兒出生不久之後,鳳後孃娘也因過度思念天啟帝尊而羽化仙去了。爹爹自此除了去看望冕兒,平日也不踏足寒月宮,沒事就只去長思宮青後那裡。這些年他更是從不去天璣殿拜祭鳳後孃娘,我們相遇那日,正是鳳後孃孃的祭日,可惜爹爹卻並不記得。”雪蘭說著,不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們相遇那日那是鳳後孃孃的祭日?”玄夢昔心中一緊,不禁想起那夜欽伏宸反常的舉動,那夜他在黑暗中難掩的悲切從她的記憶中襲來並刺痛了她的心。
看來他並非不記得他母親胥鳳的祭日。那晚他瞧上去心中煩悶,又透著一些悲慼,那些烈酒並沒有沖淡他心中的悲傷,反倒是讓他的哀切在那黑暗中瘋狂地扭曲蔓延。
那一夜,他不過想借著那些酒,甚至想要藉著玄夢昔的身體,來發洩他心中壓抑的痛苦而已。那一刻,他或許醉了,或許清醒著,只是那些悲慟將他困住,讓他找不到出口。他的情緒需要宣洩,他的悲痛和哀傷需要宣洩,不然他或許無法再這般孤寂地支撐下去。
然那一夜,玄夢昔看到了他反常的表面,卻並未看透他的悲泣內心。她只是自私地想著,他的行為是對她的玷汙和被背叛,卻並未體會到他心底的那一份痛。
雁鳴府的舞姬有如何?雲鶯兒的丫頭又如何?賤婢憐惜又如何?他當時抱著吻著的是她,她還是玄夢昔。那一刻,她或許可以與他分擔更多,她的身體或許便是他心痛的解藥,但她卻選擇了將他從自己的身邊推開,將那般悲慟的他送去了另一個女人身邊。
他不過被悲情的歲月蒙了雙目,她卻被自己所謂的尊嚴亂了心。
長思宮,青長思。
玄夢昔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忍住心痛問道:“那個青長思究竟是誰?似乎宮中之人對她知之甚少。”
雪蘭茫然地搖頭:“這麼多年,誰也沒見過這個青後孃娘。她身邊的隨侍丫頭倒是偶爾露面,不過也是神秘的很,似乎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