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伏宸身體快速地朝側邊傾斜了一下,避過了那玄色長鉤的鋒芒,冷峻的目光掃過熙黠的面上,鄙夷地說道:“我沒想到,原來你竟是個行事如此陰暗的小人。你這樣的小人,怎能配得上她?”
熙黠聽了欽伏宸的話,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狂笑。神兮兮經地笑了一番,熙黠的面上滿是不屑之色:“你這個毛頭小子,想必是暗自欽慕夢昔,故而趁她不在偷了鈴鐺想來挑釁我吧。”
熙黠說著,指尖輕撫過長鉤的鋒刃之上,淡淡地說道:“你這做法也不見得就有多麼光明磊落吧!你們這些個神族之人,個個道貌岸然義正言辭,其實不過都是些無情無義的偽君子而已。”
抬起頭來看了看欽伏宸,熙黠繼續說道:“看你小子的裝束,應是天龍的人吧。你一個不諳世事的小神,也是被那群老混蛋們教壞了。”
“你眼光還是不錯的,我家夢昔確實比之你們神族的那些女子不知要好多倍。不過她是我的,你就別痴心妄想了。”熙黠自顧自地說著,讓現在一旁的欽伏宸完全插不上話。
欽伏宸面色很是難看,熙黠的一字一句都像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在欽伏宸的心上。然而抽痛他的不是熙黠,而是玄夢昔。
他記得玄夢昔說過她夫君將與她的過往都忘了,為何熙黠卻在此口口聲聲地說著玄夢昔是他的女人?顯然他是記得的,他什麼都沒忘!欽伏宸覺得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玄夢昔對他撒了謊。
欽伏宸忽然覺得他自己像個傻子似的,一次次被玄夢昔玩弄著。
她說什麼,他都願意去相信。她的一切,他從不多加過問。他不介意她於熙黠的過往,他甚至想要把不明身份的她帶到父君母后面前去,只為能夠給她一個正式的身份和一場光明正大的婚禮。因為他想要的不是與她的一朝一夕,而是要與她天長地久。
他將她寵溺成一個任性的孩子,到最後她居然對他沒有一句實話!
欽伏宸心中很是憤怒,但是此時此刻他卻表現得很是平靜。因為如今面對著熙黠,他不能輸。
淡淡地笑了笑,欽伏宸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抖了抖說道:“這帕子用的有些久了,該換新的了。”接著漫不經心地將那帕子丟到地上繼續說道:“其實人也一樣,舊了就該換了,不是嗎?這時間總是會將一切侵蝕,新的變舊,舊的棄之。更何況那本就不怎麼濃厚的舊日情義。”
欽伏宸說著看向熙黠,只見他臉上露出陰冷不悅的神色,渾身瀰漫起濃重的殺意。欽伏宸並不知曉熙黠與玄夢昔只見只是熙黠一廂情願而已,但是他的這一句“本不怎麼濃厚的舊日情義”卻恰巧戳中了熙黠的痛處。
“我從不殺無名小輩,但是今日你既是找死的話,我便成全你。”熙黠慢慢站起身來,整個人顯得得陰森邪魅,深紫色的眸子中似乎都要翻出火光來。那手中玄色的長鉤翻轉旋動,猶如一個圓盤一般,圓盤外圈環繞著一圈紫色的光圈。
伴隨著強烈的光速和旋風,那玄色的長鉤脫手而出,朝欽伏宸的身前飛速而來。欽伏宸默默地翻動右手聚集神力去抵擋熙黠的襲擊,眼見那長鉤飛近之時,忽然一個白衣身影從白蓮石臺之上飛入屋內,縱身擋在了欽伏宸的身前。
熙黠面色一變,立馬手臂回縮,用靈力牽引住那脫韁的長鉤,將它強行收回。之前周身的濃重的殺意頓時退卻了大半,眼中柔情泛起,略帶些關切地責備道:“夢昔你這般魯莽,萬一鋒刃無眼被誤傷到可如何是好啊!”
玄夢昔擋在欽伏宸的身前望著熙黠道:“你即便是誤傷到我,也絕然不能傷他!”
熙黠眼中的殺意又再次泛起,冷聲道:“本是他找死,我可以成全他,亦可留他一命的。”熙黠說著望著玄夢昔繼續說道:“夢昔,如今你倒是給了我一個他非死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