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恐怕也只有欽伏宸一人了。
跟著欽伏桓同行的,還有那一身鬃毛的狻猊。狻猊見了元魂歸體的玄夢昔,很是親切和熱情,竟是飛快地就奔了過來伏在了她的腳邊。那討好的勁頭連旁邊的欽伏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狻猊,你定是要做的這般明顯麼?”
一個有些氣憤的聲音響在了後頭,玄夢昔心中一喜,朝那桃林深處望去,只見一個藍衣身影從那粉紅的桃花叢中慢慢行了出來。雪蘭一臉不岔地瞪著那如同小狗一般繞著玄夢昔打轉的狻猊,看起來很是不爽。
“小藍!”
玄夢昔看到許久未見的雪蘭,沉鬱的心情頓時變的好了起來,遠遠便親切地喚著她。
雪蘭聽到玄夢昔的聲音,抬頭與她目光交匯,面上方才憤憤不平的神色頓時掃去,換做滿臉喜悅的模樣,歡快地朝她奔了過來,一邊跑著口中還一邊喊著:“昔昔,可想死我了!總算是見到你了!”
跑到玄夢昔的身邊,見狻猊還不停地在玄夢昔的腳邊湊著,雪蘭極是不悅地朝它屁股上輕踢了一腳斥道:“你這個傢伙,居然都不肯載我,害我要耗費靈力御雲而來,這個時候想要討好我家昔昔,沒門!”
狻猊抬頭朝雪蘭撲哧地低吼了兩聲,卻也並不是十分生氣的模樣,更像是個玩鬧的孩子。這要是照從前狻猊的脾氣,雪蘭要是敢這般待它,它定是毫不猶豫地就將她的腿給咬斷了。當然,這要是換做是從前,雪蘭也沒這個膽子。看起來這些個日子,雪蘭在欽伏桓那裡過的還不錯,與他這坐騎狻猊都混得十分熟稔了。
欽伏桓見雪蘭和玄夢昔相見這般親熱的勁頭,似乎已經將他完全冷在了一邊,於是上前朝狻猊招了招手。狻猊會意地矮下了身子,將欽伏桓給馱了起來。
“雪蘭,你和小昔有什麼話還是上來在路上再說吧,三哥還在天龍等著咱們回去呢!”欽伏桓從旁打斷道。
玄夢昔和雪蘭聽到欽伏桓的催促,於是拉著手上到了狻猊的背上坐好。玄夢昔伸手輕輕地摸了摸狻猊光亮的毛髮,笑著嘆道:“這狻猊如今是長的越發的壯實了呢,不知道伏宸的狴豻如何了?”
狻猊騰空而起,聽到玄夢昔的誇讚,忍不住扭頭咧嘴露出了雪白尖牙,眼中很是得意的神色。
“狴豻近來可是沉悶的很,毫無鬥志。從前都是隻有它欺負狻猊的份,如今倒是讓狻猊陡然翻身做主了。其實呀,也是狴豻心情不好不想理狻猊這傢伙而已,然而它卻是有些籍此蹬鼻子上臉了!”雪蘭坐在狻猊的背上,手不停地揪著狻猊身上一小撮鬃毛玩,加之她這話聽著並不入耳,故而狻猊鼻中哼哼,向雪蘭表示著它嚴重的不滿。
欽伏桓一路只是安靜地聽著她們說著,並不插話。見狻猊此時有些氣憤,於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它的頭,低聲在它耳邊道:“我的狻猊本就是最棒的!別理會她們,加快些速度,咱們早些回家呢!”
欽伏桓的這一番安撫,讓狻猊頓時集中了精力,飛速地穿入了雲端。
玄夢昔望著坐在前頭與狻猊低聲耳語的欽伏桓,彷彿看到了五萬年那個在青虯初遇的黃衫少年的影子,雖然容貌不復聲音已改,但他如此溫柔耐心地哄著狻猊的神態,似乎還是與從前無二。
原來歲月會改變一些東西,但是也總會留下一些痕跡。仍由那時光荏苒,但那些熟悉的人和事,即便在時間的長河之中浮浮沉沉,但其實卻從未真正的離開與消失過。
正如玄夢昔留在這桃花孤島上的記憶,雖是在腦中憑空消散了將近十萬餘年,但與終究會一點點回到她的腦中。如今雖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可終有一日定會被拼湊成為完整的畫卷。
這如膠似漆的兩個人忽然被分了開,一日不見都如隔三秋,何況玄夢昔與欽伏宸分開了將近半月。如今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