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如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尊主大約是聽錯了吧,我們方才並沒有談論什麼人呢!”
玄魘輕輕掃了素如一眼,見她身上有傷,順口問道:“你這是怎麼弄的?”語氣依舊淡淡,似乎只是關心事情是如何發生,而不是關心素如的傷勢。
“小意外而已並無大礙,不勞尊主掛心。”素如用寬大的袖子將手臂上最明顯的那處傷口掩住,接著說道:“尊主,小昔出嫁後久居陰涼的黑曜洞,如今對七宿宮炙熱的環境有些不太適應。我看還是讓魔君儘快將她接回去吧。”
玄魘轉頭望了玄夢昔一眼,目光忽又落在她身後散落在地的碎冰之上。玄夢昔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想要將那些碎冰用身子擋住。
“現在喜歡陰涼?喜歡冰冷的東西?”玄魘削瘦的面上盛滿著令人看不透的表情,他這話究竟是出於關懷還是意為質問,玄夢昔並不明白。
她的這個魔尊父親,對她而言是那麼的陌生與遙遠。雖然幾萬年來他們一直都在一座合圍的宮殿之中生活,但是她卻永遠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望著玄魘,玄夢昔的眸子裡微微漾動。如今她這雙冰藍色的眸子,太過通透,掩飾不住任何東西。
“你在疑慮什麼?”玄魘繼續問著玄夢昔。
“父尊,是你還是熙黠?為什麼要這麼做?”玄夢昔心底的糾結都盡數在這雙透徹見底的眸子中閃現。
“你醒了?”玄魘一揮衣袖,一個結界佈下,將他們父女二人包裹在其中,而結界外的素如和雪蘭已然是聽不到任何聲音。
“是你,父尊!你為何要這麼做?幽冰去了何處?我的身體呢?”玄夢昔有些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對著玄魘一連串地發問。
玄魘並未被玄夢昔激動的情緒而影響,語氣依舊很是平淡:“這本來便是你的身體!”
“不,父尊!這不是我!求你將我和幽冰換回來!”玄夢昔上前拽這玄魘的衣袖乞求道。
玄魘冷漠的目光從玄夢昔拽著他衣袖的那雙手上掃過,玄夢昔頓時覺得好像無數鋒利的針穿刺著她的手,一個寒顫立馬將玄魘的衣袖鬆開了。
“如今的你是不是自己,你沒問過素如和你身邊的那個小丫頭麼?答案想必她們都已經給你了吧。你若是依舊存疑,可以再去問多幾個人。”玄魘將玄夢昔方才拽過的衣袖輕輕彈了彈,慢慢地說著。
玄夢昔緊張地後退道:“父尊,你對雪蘭她們做了什麼?”
“不過一個微不足道的記憶修正術而已,你緊張個什麼?”玄魘抬頭盯著玄夢昔的眼睛,直望進她的心裡。
她,確實非常的緊張。
如果父親只是想要鎖住她,將她困在魔界之中,讓她乖乖留在熙黠身邊,又何必去累及他人?
記憶修正術?據玄夢昔所知,這世間能夠操控人記憶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幽冰。父親他是如何做到的?
“為什麼?父尊,為什麼?”玄夢昔心中滿是困惑,身體因為激動有些微微的發抖,但體內的血液卻依舊冰冷沒有溫度。
“混沌鍾父尊已經得到了,幽冰也代替我嫁給了熙黠,一切都如父尊所願了不是麼?為何父尊還要這麼做!”玄夢昔一邊說著一邊退到了結界的邊緣。
“你是我魔尊玄魘的女兒,是魔君熙黠的妻子。我從前放縱了你太久,如今你該要好好學著如何做一個魔,如何做一個未來的魔界至尊!這個冰魄魔晶結成的軀體,便是你的新生!她便是你,你便是她,這世間再沒有幽冰的存在,只有玄夢昔!”玄魘依舊盯著玄夢昔的眼睛,卻並不靠近,與她隔著一段距離說著。
聽父親這麼說,玄夢昔的眼中忽然含著淚,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父尊的意思是,幽冰已經……”
玄魘的雙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