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沈元洲快冤死了:「要不是她說是你堂妹,朕當場就讓她去死一死了。」
錦妃娘娘胡攪蠻纏:「是堂妹就可以了?」
被美人兒的眼淚沖暈了頭的昏君一擺手:「那朕就派人打發她走!他們全家都給朕滾出京城一輩子不許入京!」
唐瑩打了個嗝仍是不開心:「我堂妹可以趕出去,你宮裡還有那麼多呢。萬一你哪日睡不著隨手扯了我宮女暖床,我可還要不要做人了。」
這話題可夠膈應,想著宮中佳麗三千,錦妃娘娘又是一串淚珠子下來了。
沈元洲都快吐血了:「朕是那麼不檢點的人嗎?」
「那不管!你就是要給我保證!」
「好好好,朕保證!」皇帝陛下毫無原則的一退再退:「朕金口玉言,以後朕只陪著你。不會睡你的宮女,也不會睡別的女人,除了你誰都不要,你可開心了吧?」
唐瑩理直氣壯的搖頭:「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您就是哄我罷了!」
「那你要朕怎樣?給你寫下來簽字畫押?」
沈元洲好歹是個說一不二的皇帝,再肯寵著唐瑩,說到這份上也有些不開心了。若是換個人來,這就是恃寵而驕,是怨懟,直接打入冷宮都是有可能的。也就唐瑩這心尖尖,陛下再憋屈也只能先忍下,將人哄好了再說。
好在唐瑩最懂見好就收——實則說到一半,她自己就回過味來了。不過是實在控制不住情緒,話趕話的才說出口,眼看沈元洲臉色沉下幾分,她反而立時慫了回去,乖乖巧巧的窩在沈元洲膝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撓他。
要說唐瑩發脾氣胡攪蠻纏,皇帝陛下會有些不耐煩。可她這樣「委曲求全」,沈元洲就更受不了了:小姑娘眉眼清秀,怎麼看都是孩子氣,可就這樣一個小姑娘,就要為他生下孩子,他怎麼可以反過來與人家置氣?
越想越覺得罪惡感滿滿,偏又不好意思先開口服軟。沈元洲思想鬥爭了許久,還是沒想好要如何說,就聽到細微的鼾聲,卻是唐瑩已經在他懷中睡著了。
魏姑姑輕手輕腳的鋪好被褥示意陛下將人抱過去,一邊小聲解釋道:「娘娘日子越往後便越容易疲憊,偏又沒法睡的很安穩。得虧她喜歡挨著您,這會兒才能這麼快就睡著。」
「她……懷了孩子會很難受嗎?」沈元洲輕聲問道。
魏姑姑笑道:「哪個女人不是這麼來的呢。娘娘有您的呵護,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至於剩下的,自然要靠她自己扛下。」
她不過隨口一說,沈元洲卻上了心。看著唐瑩睡的香甜的容顏,皇帝陛下掙紮了一會兒,轉到書房關上門,也不知一個人在裡頭寫了些什麼。
……
唐瑩睡著後又做了一個夢,卻並非每次那樣清晰的示警噩夢,而是彷彿飄在雲上,一個與現實似乎一樣,又似乎完全不同的場景。
她依舊是沈元洲的寵妃,只是宮中除了德妃,便沒有旁的女人打擾。幾個孩子圍在他們身邊嬉笑,皇帝陛下手執一把檀木梳,為她將一頭青絲攏起。
或許是這個夢太過溫柔,她醒來時還有些恍惚,閉上眼又睜開了好幾次,才從床上爬起來尋找陛下的蹤影。
沈元洲看著小姑娘睡的臉上紅彤彤,雙眼中水潤潤的模樣,心中便泛起些柔軟。卻並未第一時間將她擁入懷中,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將一個看上去十分素淨的荷包遞給她。
唐瑩愣愣的接過。
沈元洲輕咳一聲:「你不開啟看看?」
「看啊,裡面有什麼?好吃的還是金銀珠寶?」唐瑩笑嘻嘻的翻開荷包,裡面卻是疊好的一張寫滿正楷落了印章的白紙。
她疑惑的看沈元洲,沈元洲索性轉過頭,唯有耳後根不知何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