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洲十足的冷漠,一腳將撲上來抱他腿的皇貴妃踢開,坐在主位上嘲諷道:「還有你們李家,真以為朕不知道他們怎麼與你暗通款曲,讓你自己趕緊生兒子又防著別人誕下子嗣?你可知為何朕明明知道你們這群跳樑小丑卻不收拾?」
皇貴妃茫然的搖頭。
「因為你們,也只有這點兒本事了啊。」皇帝臉上是滿滿的惡意,漫不經心的掃過皇貴妃崩潰的容顏,一點一點打碎她的美夢:「你知道李家有多少貪贓枉法的事兒壓在御史臺麼?你知道李家——上到你爹你叔伯,下到你的侄子,根本一個成才的都沒有。」
「李家就是個篩子,連周丞相都不防著他們,看猴把戲一樣看他們蹦躂,還假惺惺的替他們求情。」沈元洲沖林馨兒勾勾手,又對她搖搖頭:「可你知道嗎?感情這種東西總是會被磨滅的。母后與朕的親情再濃,這狗屁倒灶的事兒看多了也會覺得噁心啊。」
「陛下……」李馨兒哭的不能自已,已經徹底忘了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只想求他不要再說出這樣傷人的狠話。
「李馨兒,李表妹,你們李家,除了母后和朕的皇后,其他所有人都讓朕覺得噁心。朕以前是懶得收拾你們,可這一次,你覺得朕還會放過你們嗎?」
「不,不,陛下,妾願意招,妾什麼都招,您千萬,千萬別對李家下手。那怎麼說都是您的外家啊。」
李馨兒方寸大亂,再也沒了先前的鎮定自若。沈元洲心滿意足的點頭,示意劉公公上前審問,不忘蠱惑的在李馨兒耳邊低語:「你可記住了,要乖乖聽話認罪,朕才有可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李馨兒被忽悠瘸了。
一樁樁一件件,甚至連李家做下的惡事也抖出來許多。饒是沈元洲早有心理準備也氣到發抖,恨不得立時把李家抄家問斬以解心頭之恨!
韓御醫慢悠悠的踱過來,不怎麼有誠意的勸一句:「氣大傷身,陛下本就氣血不暢,可別壞了身子。」
沈元洲把一疊狀紙拍在桌上:「朕怎麼可能不氣!一群蛀蟲!」
「那您氣吧,反正氣壞了也沒什麼,就一年半載的不能和錦貴嬪圓房——」
「咳!」皇帝陛下深呼吸:「朕不氣,為這種小人氣壞了朕自己的身子不值當!魏三,你去把李家辦了。劉平順去宣旨,皇貴妃手段陰毒,謀害宮妃子嗣證據確鑿,即日起貶為庶九品選侍,打入冷宮。」
「陛下——」總算回過神的李馨兒聲音尖銳的喊叫:「您不能這樣對妾,你騙我!」
「朕騙你?你是什麼牌面上的人,用得著朕騙你?」沈元洲惡意彈一彈手上的白紙,重重刮過李馨兒的臉頰:「朕留你一條性命,讓你親眼看著你怎麼害死你那一家子。朕會把你的供狀給我那好舅舅過目,等他們下去的時候就能給母后稟告,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不——」悽厲哀怨的一聲長號,李馨兒終於暈過去。沈元洲嫌惡的將人踢開,才開啟門往外走了沒幾步,就見小姑娘一臉慌張的跑過來。
「陛下,陛下您沒事兒吧?」唐瑩一張小臉兒煞白,不管沈元洲周身散發著陰冷的鬱氣,撲上去拉著他的衣角上下打量:「我彷彿聽著有狼嚎,您說這宮裡怎麼會有狼?」
「噗——」
「撲哧——」
「哈哈哈哈哈。」
日常面癱的魏三沒忍住笑,劉公公默默的轉頭背過身,而韓御醫乾脆大大方方的笑出了聲。沈元洲心中憋著的憤怒像是一隻氣球被針一戳,立刻炸的死無全屍無影無蹤,忍不住薅過一臉懵懂的小姑娘,與他們一起大笑起來。
「是真的啊,嬪妾真的聽到了狼嚎唔……」
話語變成了破碎的喘息,又被咽入腹中化為熱流衝擊著身體的每一處。於沈元洲來說,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