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把他的嫌棄之情看在眼裡,不爽之餘非得作個死,親親熱熱的招呼唐瑩過來:「好妹妹,看姐姐對你可好?馬蹄糕還給你留了一半兒呢,快來我餵你吃。」
她說這還真就捻了塊馬蹄糕,親手給一臉懵逼的唐瑩餵進嘴裡。不忘拿帕子裝模作樣的給小姑娘擦嘴角,態度殷勤的活生生一個調戲美人兒的登徒子。
沈元洲就眼睜睜的看著兩個雲鬢花顏的姑娘耳鬢廝磨好不親密,雖養眼是養眼,他堵得慌也是真堵得慌。一手在案桌上敲一敲,沒好氣的問道:「你不在你長樂宮裡管帳,跑到景華宮來幹什麼,偌大個後宮的宮務還不夠你忙的麼?」
德妃也知道見好就收,將剩下的糕點連盤子一起塞到唐瑩手裡,自己坐下與皇帝抱怨:「您也說了我只是個管帳的,所以之前初一十五的請安是否要與其他妹妹們說清楚了就此免了?不然她們來也不是不來也不是,鬧的心裡不安,回頭又來煩我。」
「就這事?」沈元洲點點頭,知道她是真心不耐煩聽那些小妃妾們拍馬屁告歪狀的,便直接甩給劉公公去處理:「你讓小太監們各處通知一聲。既然宮中無主位,便免了請安的規矩吧。」
劉公公躬身應下,沈元洲倒想起另一件事來:「明日起便有外命婦進宮探望,貴太妃是交給你安排了吧。你可定好了時辰順序?唐夫人是在哪日?可有告訴錦婕妤知曉?」
剛吃完最後一口馬蹄糕的唐瑩連忙放下盤子,豎起了耳朵認真聽講。
德妃看她的表情便覺得好笑,在她小臉上再吃了把嫩豆腐才爽快答道:「我正要與鯉兒說呢。明日是我母親與張家夫人入宮,初三是和昭儀的母親與嫂嫂來,三位婕妤的親眷都安排在初四,其餘按位份順延。外命婦覲見均是卯時末刻前到宮門口候著,辰時初刻入宮,先往貴太妃處請安,便可在各處宮殿待到巳時三刻,於午時前出宮便好。」
一連串的時辰地點聽的唐瑩聽暈乎乎,就恨不得眼珠子都轉成蚊香了。沈元洲忍不住笑:「你且放心吧,這些你母親祖母都是熟的,再不濟還有太監跟著指引,總不會讓她們錯了規矩。你只管把景華宮收拾好了,到日子了好生招待夫人們便是。」
德妃跟著點頭:「夫人們的規矩都是極好的。只妾想著這天寒地凍,各家又有頗年長的老太太也要來,不如陛下特旨開恩,賜各位夫人在宮中乘轎行走如何?」
按照慣例——或者說規矩,在宮裡除了有品級的妃嬪配了儀仗鑾駕可以坐,外命婦和小主們要去個什麼地方都是隻能靠雙腳走的。別看命婦們入宮請安有差不多兩個時辰的空當在宮裡頭,實則光路上就得花掉小半時間。
德妃這提議一則施恩各位妃嬪和各家夫人,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多空出些時間讓唐瑩能和家人說說話。沈元洲心領神會,沒反駁的應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要緊事都交代完,德妃便識趣的告退。唐瑩想著過幾日便能與母親和祖母見面,不免有些歡呼雀躍,拉著陛下盤算著到時候給些什麼禮物送家人。
沈元洲樂得被她拉著到處轉悠,還閒著取笑道:「我只聽說過外頭生怕宮妃在裡頭過得不好,趁著探望時給妃子們塞銀票的,怎麼到你這兒就給反了過來?」
唐瑩說的有理有據:「那些要家裡銀票的妃子,要麼是宮裡規矩不好,她被內務府的給欺負了,沒家裡接濟便吃不飽穿不暖。要麼便是另有所圖,想拿著錢去賄賂小太監小宮女的。如今宮規這麼嚴,又沒有下人跟紅頂白,但凡是個妃嬪小主都有吃有住有俸祿拿,哪裡需要家中再給銀票?」
沈元洲嗤笑:「你倒是門兒清,別又是看話本子裡學到的吧。」
唐瑩煞有介事的點頭:「可不就是話本子裡寫的麼?您看我就不一樣,非但用不著家裡的銀子,我還是得送點兒好東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