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問出話來,淑妃自己先笑了,手中宮扇挑起那宮女蒼白的臉:「你說你是誰的人?」
小名阿四的宮女眼淚汪汪的看向唐瑩:「充儀娘子,奴婢是您景華宮的人啊,您讓奴婢衝撞淑妃,怎麼突然又反悔了呢?」
唐瑩頭疼。
淑妃揉揉她的發頂讓她別著急:「可見是有人要一石二鳥,就算害不死我也要讓咱們之間結下齟齬。你別怕啊,本宮信你的,等我問出她後頭是誰,報仇雪恨一併替你洗刷冤屈。」
唐瑩看多了宮斗的話本子,第一次碰上如此清明的宮妃,感動的幾乎要哭了:「娘娘真的信我?嗚嗚嗚嬪妾真的不認識她啊。」
小兔子的眼圈都紅了,淑妃趕緊把人摟著哄一陣:「是景華宮的人不代表是你的人,就算是你的人也不代表不會被別人收買。咱們有一說一,你才是現今最受寵的妃嬪,就算要算計也是算計著如何才能一直得陛下的寵愛,沒由來的害我算是個什麼意思?」
道理是這個道理,只萬一她當真被衝撞個一屍兩命,這小宮女再當眾喊一句錦充儀指使,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栽贓也無濟於事。再狠一點,小宮女喊完了話一頭撞死——
淑妃眯起眼,一手拍著美人的背,給了心腹嬤嬤一個眼神暗示: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把話問明白了,人留一□□氣給陛下交差,絕對不能把錦充儀牽扯其中。
老嬤嬤心領神會,將阿四拉下去審訊不提。阿四雖然嘴硬,可到底不是嬤嬤們的對手,攻心戰疲勞戰威逼利誘一套連擊,雖無體罰傷痕,卻終於在訊問中露出了馬腳,吐口說出景瑜宮郭貴人的名號。
「……說是郭貴人在皇貴妃宮裡與錦充儀拌了嘴,心裡不痛快才買通阿四陷害錦充儀。」老嬤嬤低頭稟告:「請娘娘明示,咱們是繼續問下去還是請陛下來主持公道?」
折騰了一整天,淑妃早就累了,既然替錦充儀洗脫嫌疑,她便擺擺手撂開:「去請陛下來,當面與陛下說清楚。」
唐瑩還在糾結:「郭貴人這麼小氣的嗎?再說我們也沒拌嘴啊,就是隨意說了兩句話,後頭散了就再也沒見過了。」
多單純的小姑娘,以後可怎麼在後宮這汙濁中活下去。淑妃拉著她在軟塌上坐下,並不與她分說其中的各種可能,只交代她道:「一會兒陛下來了,你什麼都別說,我說了什麼你跟著點頭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騎士上線
沒有百合線!沒有百合線!沒有百合線!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淑妃就是單純顏狗癌晚期,顏值(唐瑩)既正義!
第16章 坦白
長樂宮的宮人說的語焉不詳,然事涉子嗣,沈元洲來的依舊很快。只是看到唐瑩在場還是有些奇怪:「怎麼?淑妃的事和你有關?」
「確是有關,妾是苦主,充儀妹妹也是苦主。」淑妃十分自然的接過話頭,將前因後果大致說一遍:「……妾本是請充儀妹妹來長樂宮小坐,看那宮女鬼鬼祟祟跟在後面,目光可疑不像是好人,才讓嬤嬤去問話。誰想她拔腿就跑,倒更顯得不尋常了。」
她嘆了口氣,聳聳肩自嘲道:「您也知道妾是個什麼脾性,可不得把人逮回來問個明白?誰知那宮女張口就攀咬錦充儀——妾與錦充儀哪兒來的仇怨?人好端端的害我幹什麼?」
「是麼。」沈元洲眉目沉沉,淑妃能想到的後果,他自然也能想得到。好在這番算計並未得逞,淑妃也未對唐瑩生出懷疑,反而順勢替唐瑩洗脫了嫌疑,倒省了他不少功夫。
他沉思間,淑妃已讓嬤嬤將阿四帶上來,並一份口供呈給陛下。沈元洲看了兩眼便將口供扔給了劉公公,心裡卻是不信郭貴人有這樣大的膽子。
淑妃矯揉造作的捏了捏太陽穴,將唐瑩往陛下跟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