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要麼天亮後,回去挖挖看?”謝山喉嚨間一陣湧動,全身因為十分的用力,而輕顫不止。整個身體,就好像一隻裝滿火藥的木桶一般。只要一點火星,就能讓他爆炸。眼睛中充滿了血絲,如一頭兇猛的野獸一樣,發出了嗜血的光芒。
“挖?上哪挖去?”肖鷹看到了謝山的樣子,先是微微愣了愣,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臉色,剎那間陰沉了起來。片刻後,眼睛若有所指的瞧向我道:“我說進寶,若是明天回去,還能記得起有什麼印象嗎?”
“記不起來了,”我哪裡不知道肖鷹的意思。說話要負責的我,只能用含糊其辭的語言,來回答他道:“當時風太大,也洠Ч說蒙先タ粗鼙呋肪場N野閹�橇┚壬俠春螅�橇境擔�直環鞝底吡恕!�
肖鷹又是深深呼吸了兩次,儘量讓自己情緒穩定。頓了一下後,才緩緩迴避這事道:“看樣子這附近除了你說的那個埋葬土來兒的地宮外,一定還有其它的大幕。”
“這我不否認,”我能聽出了肖鷹語調中那強行壓抑的顫動。飛快地將自己從情緒中抽離起來,繼續柔聲開導著他道:“可我還沒學會如何盜墓。不過盜墓方面,還是要仰仗大哥您了。”
“現在不行了……”冷笑兩聲的肖鷹雙眸驟然通紅,周身厚到極致的殺氣,竟然又濃了幾分。無奈道:“想我卸嶺門派向來是聚眾行事。只要能找到地方,縱有巨冢也敢發掘。但其要領,與發丘,摸金,搬山幾大門派一樣。其術不外乎“望,聞,問,切”四訣,四字分八法,各有上下兩道。我深居大漠地宮,洠в械玫餃非星楸ǎ�褪窒掄餳父鋈耍�衲芙�飫鑀詬霰欏!�
與肖鷹幾天接觸的時間裡,我深深接觸到了這個盜墓人心中深深埋藏著的世界。悲涼,蒼茫,自責,以及那無盡的哀傷。實在不忍心欺騙他道:“也是,這些流沙覆蓋的地方,若洠в腥非械那楸ǎ�婧帽卻蠛@錮陶胍謊�選!�
“是這樣,”肖鷹氣呼呼的站起來。
一旁的瑪麗急了起來,神色驚慌的拉住了肖鷹的手臂,說了幾句我沒聽懂的語言。肖鷹吹鬍子瞪眼,就是不妥協,這牛脾氣上來了,是誰都擋不住。
眾人也是很瞭解肖鷹的脾氣,今天就算肖鷹是鬧上了天去,也鬧不出名堂來。只好暫時不做聲,回頭再想其他辦法了。
酒沒喝足,飯沒吃飽,那老大肖鷹先回帳篷休息去了。肖鷹一走,眾人先前那番壓抑沉悶的氣氛,終於得到了極大的緩解。沒有什麼內傷的邢賓,已恢復了過來,走過後的他,先是對我一陣的道謝後,喝了口酒,苦笑道:“老弟,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上刀山,下火海,老弟你儘管吩咐。”
“什麼老弟,老弟的,是高先生。兩口貓尿下肚,東南西北你也分不清楚了,”走過來謝山在邢賓屁股上踢了一腳,很是認真的樣子看著我道:“高先生,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乾點事,真不含糊。”
這方面我的控制能力極強,短短一瞬間,就恢復了常色,淡淡道:“兄弟有難,豈有不忙之理。老大對咱們不錯,好日子在後面呢。”
謝山連續幾個深呼吸後,神色平靜了許多。淡然說了一句:“高先生,能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洠�裁矗�壞筆竊似�緩茫�蔽矣鍥�×科驕玻�贗返�灰恍Α<�扔昧�刂葡攏�土�弊由弦�灘環⒌募∪獾潰骸吧吵頸┱舛�鰨�衲蓯茄�Ч砉炙�苷瓶氐摹!�
“好像沒這麼簡單,”謝山那很少真情的表情突然一僵硬,不自然的扭了扭頭,強自一笑。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片刻後,忽然聽到肖鷹所休息的車裡傳來幾聲咳嗽,嚇得謝山連忙擺擺手,示意眾人趕盡各自回找地方休息。楊七過去對我小聲道:“高先生,巫師上車一會了,我跟兄弟們睡帳篷,有事儘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