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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個女子溫柔的聲音響起:“小魏師弟,師姐我姓陸,可別忘記了!”

二人在山壁懸崖間攀援而下近一個時辰,目不能視物,身子晃晃蕩蕩間,只覺山風冷冽,好不容易到了山底。

嶽掌櫃一手接住魏真,遞過一粒藥丸,道:“這是防瘴丹,山底瘴氣重,必須服食。”說著,另一隻手將小怪獸從魏真胸口撈出,準備給它喂上一粒,小怪獸扭頭實不願意,被他捏住小嘴,硬塞了一粒下去。

這山底雖然瘴霧濛濛,但視線比之山巔卻好了許多,隱約可以看見三丈開外的事物。嶽掌櫃牽帶著魏真在茂密繁盛的古木林間左兜右繞,又一個時辰過去後,他們終於走出了身後的樹林,前方是一個幽靜的山谷。

山谷之中,霧氣又濃厚了起來,放眼望去,只覺眼前空無一物。嶽掌櫃走上幾步,從懷裡取出一塊青白符文配飾,與魏真那半個巴掌大小的配飾有幾分相似,上面的符文卻複雜了有幾分,他抬手一按,直接按在了左側虛空三尺處,一道光幕憑空一閃,只見一道半圓形門戶顯現出來。

魏真滿臉驚異,還未回過神來,已被嶽掌櫃一手牽著一步跨入其中。

仿若時空更換,當視線清晰時,展現在二人眼前的已是另一片完全不同的新天地。

這裡面沒有一絲瘴氣,更褪去了冬意,一片片嫩綠的農田展現在眼前,田壟間數個身影手持農具正在彎腰耕作,一條清澈的河流若銀絲帶般從規整的田地間穿流而過,幾個與魏真年紀相差不大的孩童正在河邊嬉水捕魚,稍遠處的高地上水車嘩嘩,牛聲哞哞,更遠處隱隱是一爿村落,村落間隱有一座大殿。

“到家了。”嶽掌櫃神情鬆弛,老臉含笑,對著魏真道。

路上所遇之人,皆與嶽掌櫃微笑寒暄,間或帶著絲絲好奇意看向身旁的魏真,彷彿這片若世外桃源般的小天地已經很久沒有陌生人走入了。

嶽掌櫃領著魏真,直奔村落間的那座大殿而去。

大殿古樸矗立,尚隔著一段距離,已可以看到在那大殿之前,聳立著一塊三丈許的高大石碑,上面裂痕斑駁,雨漬明顯,部分方位甚至長出了青苔,其上“茅山宗”三個大字,雖歷經千年風雨,依然清晰可見,似乎象徵著這個門派的古老與滄桑。千年之前,茅山宗的宗址絕不會建在這種荒涼邊遠之地,只是伴隨著門派的衰落和仇敵的常年追殺,不得不數次輾轉遷移,殘喘以求苟活。但這塊代表了門派象徵的石碑,卻被茅山宗的後人代代儲存了下來。

進入大殿,穿過殿堂,便是一座小小的庭院。

庭院面積不大,總共不過十丈見方,庭院四角分別栽種著梅、蘭、竹、松四樣植木。正中豎立著一尊石塑雕像,雕塑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一身青衣布袍,滿面長鬚,眉宇間隱含憂色,右手執一筆,左手持一符,抬首望天,似在深思什麼。

雕像之前,一位年過半百、容貌普通的老者安然靜立,面白無鬚,只是眉宇間暗藏隱憂,神情竟與那一尊石塑有幾分相似。

這老者凝望石塑出神已不知多久,亦無人敢打擾於他,其嘴裡偶爾會吐出幾個唯有他自己方可聽清的字句來。

此刻,他似有所感,緩緩轉過身,望向了正穿過殿堂向著這裡走進的嶽掌櫃與魏真二人,淡淡的笑意一時取代了眉宇間的隱憂。

這老者正是茅山宗本代宗主茅一清。

“參見宗主!”嶽掌櫃執禮道。

茅一清隨意擺擺手,眼光直接看向了顯得有些緊張拘束的魏真。

嶽掌櫃面露傷憤,語氣不由低沉了幾分。“這是祁山分宗魏師弟收養的弟子,魏師弟他……”

他話猶未說完,茅一清神情已然一黯,明白了他話語裡的未落之音。

“魏真,還不快拜見本宗宗主!”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