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的高大樹木的表皮也長滿了一層利刺,讓人不能輕易觸碰。
夜裡的山間氣候已降卻下來,點點寒意侵人肌膚,破碎的月輝從林葉縫隙間散碎的落下,將每一個進入其中之人的視野分割成一塊又一塊零落的碎片。
魏真謹慎地潛行著,每行一步都十分小心,避免發出任何細微的聲響,除了競爭對手的威脅,山裡夜行的毒蟲兇獸也不能輕易忽視。
這個時候,究竟有多少人進來了,他無法知道,即便連自己的行進方向,他也有些分不清了。奔行了一天,搶奪身份銘牌尚在其次,當務之急是尋找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恢復體力,儲存實力,以應對第二日天明後的殘酷廝殺。
魏真在前行中,小心地避過了幾起爭殺的奴軍,心中還存有一個小小的納悶——杜小秋居然跑得比他還快,追了一整日仍不見對方的蹤影。
正當他分神的剎那,橫次裡一道身影迅捷衝出,卻是一位身材矮壯的奴軍。
“小傢伙把身份銘牌交出來,我不為難你!”矮壯青年瞅準了他一個人,而且是個半大少年,這才半路殺出。
魏真冷眼望著對方,也不開口,漸而搖了搖頭,對方只是一名七級靈士。
“那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矮壯青年不敢在此地耽擱,欺身而至,徒手抓向了魏真胸前。
魏真眼裡毫無慌張之意,瞅準了時機,一把捏住對方手腕用力一掄,矮壯青年的身體瞬間離地在半空翻飛了一圈,一個狗啃食跌在了地面。
“你……”矮壯青年從地上抬起半個腦袋,昏眩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驚恐,顯然被魏真展現的這一手力量給驚嚇住了。
魏真並未趁機上前奪取他的身份銘牌,矮壯青年沒有取他性命之意,他也不會將事情做絕,轉身邁步悄然離去。
在這之後,他又遇上了幾個想要奪取身份銘牌之人,除了一個拼死糾纏的青年外,魏真出手反奪了對方的銘牌,其餘幾人都被他丟開了事。
魏真邊行邊歇,短短吃過幾口乾糧和水,儘管此時身體已然十分疲倦,他仍強迫著自己不斷前行。處在這樣的境地,每多停留片刻,便意味著危險會無限無時地臨近。
前方不遠處,就是一片丈高的亂石林,魏真躡手躡腳地行近了過去,剛剛背靠邊緣處的一塊巨石坐下,喘息了幾口氣。
亂石林的中心處突然傳出短兵相接的聲音,顯然是有人正在打鬥。
魏真眉頭微皺一下,繼續閉目養神,並不想理會這檔子事。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倒退著從裡面跌撞了出來,張嘴一吐,飛出了幾隻血牙。
“這小子挺難纏的,熊海動作利索點!”有人在亂石林裡吩咐了一句。
“知道了,熊鐸。臭小子剛偷我們的口糧,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另一人不耐煩地咒罵道。
隨著這一句話,一個強壯若鐵塔的身影從亂石林中蠻橫衝出,跨步上前一把手拎住先前那道身影的脖子,嘴裡惡狠狠道:“小賊,叫聲爺爺求饒,我給你個痛快!”
“呸,乖孫子,要殺就殺!”那道身影在半空中若離水的青蛙般竭力蹬動雙腿,嘴裡卻毫不示弱。
這時,另一個與熊海擁有一樣強壯的身影拖著一條受傷的膀子從後面走出,神情猙獰至極,惡聲惡氣道:“敢得罪我們兄弟二人?先卸掉他兩隻胳膊,再打斷雙腿,將他留在這裡喂野獸。”
魏真本已準備置身事外,聽到那一句“乖孫子,要殺就殺”,頓時察覺這聲音有那麼一絲熟悉,不由悄悄低頭回望了一眼,仔細瞅去看時,那正被熊海提在半空的人不是杜小秋還是誰。
眼看熊海扭住了杜小秋的右臂,只要反手一擰,後者的這條手臂就算廢了,魏真來不及多想,運起靈力將精鐵匕首猛然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