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解釋勉勉強強,有許多說不通之處,但謝遲卻並未反駁,笑道:「那就是如此了。」
傅瑤用這個結局說服了自己,總算是對這個故事釋然,不必再惦記著了。
及至第二日,傅瑤去了周家一趟,探望長姐,順道想要問她要個鋪子。
傅璇已經懷胎九月,行動多有不便,輕易不能下地,大半時間都在臥床歇息。傅瑤來時,文蘭正趴在床邊隨娘親背詩,見著她之後,立時歡天喜地地跑了過去:「姨母!」
傅瑤捏了捏文蘭的臉頰,評價道:「圓潤了些。」
她上前去,打量著長姐的氣色,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也太折磨人了。」
傅璇這一胎懷得分外難,因著胎像不穩的緣故,已經臥床修養好幾個月,家中各式各樣的補品堆積如山,有母親送來的也有傅瑤送來的,可她一直也沒什麼胃口。
如今除了肚子起來了,旁的地方都還是瘦的,氣色看起來也不大好。
看著長姐如今這模樣,傅瑤只覺著揪心。
「這種事情,也是在所難免的。」傅璇無奈地笑了聲,「好在再有大半個月,這小冤家就該出來了。」
傅瑤關切道:「穩婆找好了嗎?可缺什麼?」
「什麼都不缺,母親早就把所有事情都準備好,擎等著了。」傅璇忍不住笑了起來,「母親的性情你是知道的。」
顏氏向來疼女兒,好不容易趕上傅璇在京中養胎,照顧得可謂是無微不至。
兩人聊了會兒,傅璇看出自家妹子似是還有旁的事要說,便讓丫鬟將文蘭與松哥兒都領了出去,問道:「還有什麼事?在我面前就不必兜圈子了,只管說就是。」
傅瑤被戳破了來意,訕訕地笑了聲:「阿姐,我記得咱們家是不是有個書鋪來著?」
傅瑤對自家名下的鋪子並沒什麼興趣,知道這個,還是因著自己會時常買話本的緣故。
昨夜,她仔仔細細地回想了自己的陪嫁,發現並不在自己這裡,又不敢去問母親,便想著來長姐這裡問問看。
傅璇被問得愣住了,顯然是沒料到她竟然是為這個來的,怔了片刻,方才答道:「的確是有,應當是西市那家……集賢書鋪。」
傅瑤連忙點了點頭。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傅璇出閣之前,曾幫著母親操持中饋,故而對此倒是頗為瞭解,「集賢書鋪是父親當年體恤那些寒門學子不易,讓人辦的,並沒指望過賺多少錢,大多時候也就是收支相抵罷了,偶爾還可能會有虧損。」
也正是因著這個緣故,顏氏並沒有將這個鋪子添到女兒的嫁妝中。
「我在家中無趣,便想著找點事情做……」傅瑤自己都還沒將事情徹底理清,故而並不想多講,對上長姐似笑非笑的眼神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傅璇一眼就看出來她是在找藉口搪塞,但見她當真不願多講,便也沒勉強,只問道:「你想要這個鋪子?」
傅瑤又點了點頭。
「那等過些時日,我尋個合適的機會,從母親那裡把鋪子要過來,再把地契給你。」傅璇應承道。
傅瑤立時笑了起來:「多謝長姐!」
這事如果是她去辦,必然會被母親攔著問東問西,她又不擅長扯謊,遮遮掩掩的只會引得母親起疑。可長姐就不一樣了,母親向來放心得很,興許壓根就不會多問,就算是問起來長姐也能輕鬆地敷衍過去。
解決了這件事,傅瑤同長姐聊了許久,又陪文蘭玩了會兒,在周家用過飯之後方才離開。
但傅瑤並沒立時回府去,她看了眼天色,讓車夫掉頭去了那戲園子。
昨日的《黃粱記》仍舊在演,銀翹好奇道:「夫人還要去聽嗎?」
「不。